莺娘本是小官之女,自小与表哥定亲,两家大人以玉佩为信,约定十年之期。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莺娘才长到二八年华,还未出嫁,表哥家就蒙受不白之冤被下大狱。她想去救人,最终却也只是说通家人设法狸猫换太子,把表哥用死囚换出,但也就仅此而已,他们家仁至义尽,全血脉亲情,却是绝不会让女儿和这样没有未来人成亲。
莺娘表面答应,背地里却已经打定主意,要与表哥私奔。他们约定在腊月十八那晚分别离开京城,月上梢头,在京外曲水旁等候重逢。
结果莺娘却没能等到她情郎。
不是郎心有异,而是她遇到劫匪,被先*后杀,埋在曲水旁,再不得离开这方寸之地。
山中无岁月,莺娘已不知道被困在此处多少年头,她忘很多事,只记得与表哥案情有关东西。她是越琢磨越觉得这都是皇帝错,应该杀那狗皇帝。
官监行止,旦被触到哪个执念底线,它们就会显现自己不是人面,【杀狗皇帝。杀狗皇帝。杀狗皇帝。杀狗皇帝——!!!】
声音尖锐刺耳,好像要把人耳膜都叫破。
池宁却能像没事人样站在那里,因为他有原君给他开挂,不仅不怕莺娘洗脑,还能反洗脑,他接下来每个字,都像是直接打在莺娘心头:【都说,办不到。你要是再不好好提条件,就要走,你个人在这山庄里继续孤独着吧,你冤情永远不会得到平反。】
“冤情”二字,终于成功扼制莺娘,bao走,她就像是卡住般,好会儿才回过神来道:【你怎知有冤情?】
池宁心说,你这情况就差写在脸上好吗?不管是不是真愿望,从你角度来解读你人生,那必然是天下人尽负你。池宁只是顺势而为,但嘴上说却是:【若不是有重大冤情,你又怎会做出想要弑君这种决定呢?】
池宁被对方这种冤有头债有主思路惊,这也追溯得太源头。
不过,池宁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不管皇帝到底有没有问题,从莺娘情况来看,下令处死他表哥家皇帝肯定早已经化作抔黄
莺娘瞬间崩溃,号啕大哭起来。执就是有这点不好,情绪很容易大起大落,让人等得不耐烦。
但池宁还是耐心等下去,他告诉自己是因为他需要解决汪全案子,所以他才会等,决计不是因为莺娘哭得实在是太伤心,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最后甚至流出血泪,滴落在深褐色泥土之上,再不见踪影。
【你总得先告诉发生什,才好帮你,对吗?】池宁缓缓开口。
莺娘慢慢平复情绪,讲起她过去,她讲得有些模糊,颠三倒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年生人,又在哪年死去。这很显然不正常,但池宁没有在意,只是听她说完所有故事,然后自己在心里总结归纳下。
说来也是个简单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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