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琮心中更是刺痛,勉强道:“好吧,去向先生提下,不过先生若是不答应,可也没有法子。”
两人策马走向江哲养病凝碧园,耳中听见街道两侧嘈杂声响,不知怎,霍琮心思渐渐沉静下来,不复方才凄苦沉沦,往事幕幕涌上心头。他知道那人话中有许多不实之处,爹爹并非是复国志士,而且将自己和娘亲送到长安隐居也不全是为母子两人安全。虽然那时候他还年幼,但是却记得很多事情,尤其是娘亲常常向自己倾诉心中苦恨,或者是以为自己听不懂吧,否则娘亲那样贤惠温柔女子,绝不会说夫婿不是。可是那人却有点没有说错,爹爹确死在先生手中,而自己确是忘记国仇家恨。
他从未将自己当成蜀人,在他出生之后,蜀国早已经亡,他童年是在长安度过,后来又在寒园之中长成,国仇他从来不曾念及,唯有家恨,他却是刻不曾忘记。当初冲撞雍王府车驾,他是存心,想要用这个法子混入雍王府,那时他愿望不过是想要得知父亲生死,然后去告诉已经香消玉陨娘亲声。谁知因缘际会,他投入
,师父也要回去练功,所以才走,最多等爹爹回京之后,再把抄好诗经交给他。”
柔蓝原本已经泫然若泣,听到江慎言语,却破涕而笑道:“慎儿,你不是想请人照着你笔迹抄书啊,爹爹眼力可是很厉害,瞒不过。”
江慎闻言立刻愣住,双清澈明晰黑眸滴溜溜转个不停,似乎在考虑姐姐所说是真是假。
却听长乐公主笑道:“是啊,慎儿,你姐姐从前可是吃过亏,原本只是抄五遍《论语》,结果又多抄十遍。”
江慎张大嘴巴,愣在哪里,却忘自己还在马上,差点跌下来,幸好他武功已经初成,手忙脚乱地控住马缰。霍琮也是“噗哧”声笑出来,这几日愁苦烦闷几乎是扫而空,只有柔蓝满面通红,越发娇嗔不依。
这小小插曲却是冲淡离别愁绪,直到长乐公主銮驾消失在视线当中时候,霍琮仍然是面带笑容,直到柔蓝在他耳边嘀咕道:“皇上舅舅也真是,不就是有人上折子弹劾,就忙着将娘亲诏回京去,若是爹爹,干脆就起回去,免得平白无故地呕心沥血。”
霍琮心中颤,原本欢乐沉寂下去,淡淡道:“蓝儿不可出言不逊,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引起麻烦,皇上对先生怎会有什疑心,多半是为堵那些谏官口舌罢。”
柔蓝闻言不忿地道:“爹爹也这样说,可就是不服气,若给知道是谁弹劾爹爹,定要拔他胡子去。”
霍琮笑道:“好,不要闹,要去见先生,你若不想回去,可不等你。”
柔蓝眼珠转,道:“霍哥哥,你给求个情,爹爹不许再去楚州,还说让好好学些女红中馈,可不喜欢那些麻烦事情,爹爹最疼你,你若说话爹爹必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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