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门下,这也是他心结之始。江哲器重和信任,让他得以知道许多隐秘,更是从蛛丝马迹中猜到父亲死因,可是江哲教诲爱护,却让他领略到从来没有得到父爱,在他心中,早已将江哲当成至亲之人,可是偏偏是这人害死他生身父亲。
最终他决定不去面对这个事实,只要自己没有得到真凭实据,就可以不去想江哲便是自己杀父仇人。到后来,他最怕就是身份泄漏。旦江哲知道自己身世,以江哲性情,必会将真相说明,他不怕江哲将他驱逐出寒园,不怕江哲让他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窘境,甚至也不怕江哲杀他,他怕却是恩仇之间不知要如何抉择,只怕到那时,他除自尽而死之外,再无别路可走。
可是自己竭力掩盖隐秘终于被人揭破,自己终究是不能自欺欺人,终于到凝碧园,霍琮下马,跟着柔蓝步步走向江哲居处,只觉足下仿佛踏在棉花上,全无支撑,目光落在虚掩门扉上,霍琮突然觉得前所未有冷静,原来当真面对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可怕。门内传来江哲淡漠声音道:“琮儿回来,进来吧,蓝儿,昨日那碗汤很喜欢,你去告诉厨下,今日晚膳还要那道汤。”
微微苦笑,听着柔蓝远去足音,鼓起勇气,霍琮推门走进去,目光闪,便顿时凝住,在他意中,江哲还应是月前那般郁郁寡欢模样,孰料放眼望去,江哲坐在椅上,只穿着中衣,身披宽袍,正端着香气四溢香茗欣赏书案上幅字帖,神色闲适自若,全无分愁容。而小顺子则坐在棋坪前面,手中拿着本古旧册子,正在那里打棋谱,不时拈起棋子放落在棋盘上。主仆两人这般悠闲自得,仿佛数月前阴云消逝无踪般。
见到霍琮进来,小顺子眼皮也不曾抬下,江哲却抬头笑道:“琮儿遇见你师母吧,其实她也是过分操心,如今已经好许多,纵然她不在身边,也不会有什问题,倒是回京好些,也免得那些腐乳多嘴多舌。”
见江哲神色祥和,霍琮只觉心中宽,下意识地将心中愁苦抛到边,道:“先生这般高兴,可是有什喜事?”
笑道:“哪里有什喜事,四路大军起兴兵,只有淮西这边顺利非常,巴郡那里原本余缅已经有意投降他,却有个人送去陆灿柄佩剑,那余缅已经指天立誓不会投降,只怕想要攻下巴郡,得费些功夫。”
见江哲说到陆灿,已无戚容,霍琮心中动,试探地问道:“先生已经不再为大将军事情难过?”
小顺子闻言抬起头,眼中露出不满之色。霍琮低下头去,也觉自己不该刺及先生心中隐痛。这时耳边却传来江哲淡雅平和声音道:“唉,此事其实早有准备,那些日子不过是时懵懂住,逝者已矣,纵然难过又能如何呢?和陆灿纵然情谊再厚,也抵不过忠义二字,若是陆灿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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