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却径自将头扎入水中,清冷溪水寒意尤重,过片刻,霍琮才抬起头来,起身回头笑道:“这溪水凉得紧。”水线如珠,从他发上面上淌下,却丝毫不给人狼狈之感,反令人觉得他洒脱率直。那侍卫随他数年,知道霍琮偶然会有这般不拘形迹举动,却也没有看出霍琮心中波澜,凑趣笑道:“这溪水本就是冷,现在又是暮春,难免会有凉意,公子还是擦干水迹吧,要不然受风寒可就糟。”
霍琮微微笑,用袍袖拭去水痕,谈笑自若地随着那侍卫走到林外庙前,只见庙前阶下行军炉灶中已经是热气腾腾,浓汤就着烙饼,倒也是顿丰盛佳肴。霍琮丝毫不露声色地和几个侍卫说笑用饭,全无人知道霍琮此刻已经是食不知味。用过午饭后,休息半个时辰,五人再度上路,路上无话,第四日清晨,五人便到徐州城前。赶夜路,身上衣衫几乎已经被露水浸透,急欲入城换衣,眼看着晨光中屹立徐州城,不用商量,五人都多加鞭,快马向城门奔去。还未到城门,却惊见城前旌旗招展,霍琮心中疑惑,策马停在路边,凝神瞧去,明黄龙凤旗帜,衣甲鲜明龙骧禁军,富丽堂皇公主仪仗,都明示正在出城车队身份,未几,霍琮便看到长乐公主金辂。
霍琮心中奇怪,长乐公主是因为江哲病重而到徐州,算起来江哲应该还没有痊愈,怎公主就要回去,避在路边发怔,霍琮却忘记可以上前相问,那林间溪边番谈话给他打击之重,绝非表面平静从容可以遮盖。
大雍公主按照礼制本应使用翟车,唯有宁国长乐公主特旨许用金辂,这本是雍帝荣宠之意,可是霍琮心思数转,已经想通今日之事,他去钟离之前,便从太子李骏那里得知有御史进谏,弹劾长乐公主久离雍都之事,想来定是皇上下旨诏回公主,再望见金辂,心中已是蒙层阴影。这时,霍琮又看到长乐公主銮驾之侧,柔蓝和慎儿各骑骏马相随,但是慎儿穿着行路便服,柔蓝却穿着件淡黄春衫,全不似要赶路模样,只是依依不舍地透过珠帘高挑窗子和长乐公主低头说话,便暗暗猜测长乐公主定是将柔蓝留在徐州。
这时候,长乐公主和柔蓝都看到在路边霍琮,停住銮驾,长乐公主柔声道:“琮儿回来,你若再晚回来些时候,就不能向本宫辞行。”
霍琮这才上前见礼,有些惆怅地问道:“师母这是要回京?”
长乐公主轻轻叹,秀丽容颜上露出黯然之色,道:“母后微恙,下旨诏本宫回京,将蓝儿留下照料她爹爹,只是她还年幼,多半不能得心应手,你若在随云身边,可要多担待些,随云虽然已经好转许多,可是始终放心不下。”
这时候,江慎隔着金辂在另边探出身子,急切地道:“霍哥哥,你可要跟爹爹说,不是不想把《诗经》抄十遍,可是皇上舅舅让起回去,说是外祖母很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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