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明阿笑着向站起人打招呼,请他们坐下。见这些人个个脸上傻笑着,身上穿着陈旧不堪衣服,大部分人脚上套着草鞋,就像长途行军途中临时将他们招来开军事会样,富明阿心想:这样群土头土脑乡巴佬,也是打金陵首功将领?曾国荃请富明阿在主宾席上就坐。富明阿见桌上摆全是粗瓷泥碗,里面盛也只是普通家常菜,并无半点山珍海味,不觉食欲大减。曾国荃刚举起酒杯,说声“请”,那九桌上陪客便迫不及待地大吃大喝起来,仿佛饿几天样。富明阿勉强举起酒杯吮口,意外地发觉这杯中酒倒是异常清洌醇香,喝下去满腹舒畅,不禁脱口称赞:“好酒!九帅,你这酒是哪里来?”
“这酒可不比寻常。”曾国荃微笑着,眼里藏着诡谲神秘色彩。“外间都说长毛天王宫里堆着无数金银财宝,其实什都没有。但要说点财富没得,倒也不是事实,们也得到两件宝贝。”富明阿眼睛睁大,露出极有兴趣光彩。
“头件宝贝便是大坛子酒。”
“看来喝酒便是这个坛子里面。”富明阿笑着说。
“正是。将军可知这酒来历?”
几个人在门后出现:“富将军,得罪,得罪!门房误事,已骂他顿。”
“九帅客气。”富明阿双手抱拳,面色不甚欢悦。
二人并肩进大厅,分宾主坐下。曾国荃又道歉:“门房糊涂,多多失礼。”
“九帅,看你这门房也是该换个。”富明阿郑重建议。
“是呀,不过别事他又干不。”曾国荃表示出种很大遗憾。
富明阿
“贵府何必要这种人呢?打发他两个钱,开销事。”富明阿奇怪,座金陵城都打下,个老门房却处置不。
“富将军说得好轻巧!”曾国荃靠在椅背上,脸色黑而憔悴。“他从荷叶塘乡下带着两个儿子跑来投奔吉字营,跟着先后打几百仗,大大小小战功可以堆满屋子,积功保至副将衔。打安庆时炮火震聋耳朵,打金陵时,石头砸断三根肋骨。两个儿子,个死在吉安,个死在巢县。这样有功之人,能随便开销他?再说,他从把总保起,直保到副将,没有多拿个铜板,他俸禄要全部算给他,总在四五千两银子以上,哪里拿得出?故而明知他干不事,也只能养着他。”
富明阿听这番话,心里不是滋味,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付:“是这样话,倒也不能随便开销。”
个亲兵上前,附着曾国荃耳边说两句话。曾国荃站起来,伸手做个请姿势,对富明阿说:“富将军请,西花厅宴席已摆好。”
富明阿在曾国荃引导下来到西花厅。只见厅里已摆好十桌酒席,主席上空两个座位,另外九席都已坐满人,见他们来,便齐起立。曾国荃笑容满面地向富明阿介绍:“这些都是攻打金陵城有功将官,有幸陪同将军,是他们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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