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明阿说到就到。原来,僧格林沁对曾国藩奏报已就地处决李秀成、洪仁达和金陵城里无金银两件事甚为怀疑。他认为这是曾国藩在欺蒙朝廷,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抓到李秀成,而金陵城里财产是绝对被他们兄弟及湘军官勇们私吞。他要富明阿借查看江宁满城破毁情形为由,将这两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狠狠地压下曾氏兄弟和湘军气焰,为满蒙旗兵出口无名怨气。
关于李秀成之事,曾国藩不在意。李秀成在押达二十天之久。见者甚多,还有洋人戈登可以作证。临刑那天,沿途观者亦在万人以上,况且还有他写亲笔供词。不怕富明阿再刁,这个事实他否定不,而金陵城里财产事,十之八九会出纰漏。
“不怕他,个小小富明阿算得什!还不是狗仗人势,靠僧格林沁势力。”曾国荃副满不在乎神态。“金陵城是吉字营天下,岂容得他在这里兴风作浪。明天大哥到下关码头去接他,就说卧病在床,不克亲迎,后天在伪侍王府里设宴为他洗尘。那时给他点颜色看看。”
“老九,富明阿虽只个江宁将军,但他可以通天,对他万万不可小觑。”曾国藩担心弟弟鲁莽坏事。
“大哥请放心,要叫他高高兴兴离开金陵,安安稳稳平息这场风波。”有这句话,曾国藩放心。
第二天,曾国藩带着李秀成亲笔供词,登上富明阿泊在下关江面大船。富明阿将李秀成供词翻翻,曾国藩又把处决李秀成、洪仁达时场面说说,特地把戈登抬出来,果然富明阿对抓获李秀成事不再有怀疑。曾国藩和富明阿起上岸,亲自陪着他查看位于城东满城。这里原本是前明故宫,后作为江宁旗兵驻防地,经过这次血战,满城已荡然无存。曾国藩爽快地许诺富明阿,立刻拨巨款,先修复江宁满城,次修缮京口旗营,待房屋盖好后,再奏请朝廷从京师旗兵中调拨人员来,务必要恢复昔日旧制。富明阿对此甚为满意。次日晚上,曾国荃在原侍王府里设宴款待,富明阿欣然出席。
傍晚,富明阿穿上耀眼麒麟补子袍褂,骑匹高大蒙古马,带着几个戈什哈,神气十足地来到原侍王府。但见门外冷冷清清,三扇大门关得紧紧,没有丝接待贵客迹象。富明阿心中奇怪。戈什哈不客气地用拳头捶打大门,半天后才见个老眼昏花门房出来,穿着件补丁叠补丁粗布衣,又脏又黑,仿佛几十年没洗过样。
“富将军来,你们为何这般怠慢?”戈什哈不满地训斥着。老门房脸上笑嘻嘻地,并不生气。戈什哈知他没听清,又说遍。“总爷,请你再大声说遍。”戈什哈不耐烦地又说遍。
“啊呀,是富大人来,全不记得九爷今晚请客这事,真该死。”老门房恍然大悟。口浓重湘乡土话,自小在北京长大富明阿几乎没有听懂个字。接着忙跑进去通报,会儿中门大开,曾国荃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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