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集贤关就在此人身上。”赵烈文这句话,将曾氏兄弟情绪大为提高。“在下这几年在安徽,对此人颇有所解。他是桐城人,咸丰五年在本省投长毛。”
“程学启家里还有些什人?”曾国荃问。他心里突然冒出个主意:将程学启家人抓起来,以此来要挟。
“程学启家里没有人,他从小父母双亡。”
“呵!”曾国荃很失望。
“父母死后,程学启靠乞讨糊口,在下九流中长大,混得身好武艺,在桐城县里称王称霸,为非作歹,从县衙门到老百姓,个个都怕他。县太爷明里奈何他不,便使个暗法子,用钱买通庐江城里几个无赖。咸丰五年三月天,程学启过二十六岁生日,那几个无赖接他到庐江喝酒。
他就是六爷九爷大哥曾大人。”康福介绍。
“曾大人!”赵烈文纳头便拜,“大人万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快起来,快起来!”曾国藩扶起赵烈文,“请赵先生收拾书剑,们起到九爷军营里叙话。”
听说来者正是那年阻止攻三河赵烈文,国荃、贞干都另眼相看。吃完饭后,曾氏三兄弟向赵烈文请教破安庆之策。
赵烈文从从容容地说:“长毛守城,有句老话,叫做守险不守陴。就是说,精兵良将都放在城外险要之处,城内反而是老弱病残。破安庆,就要从这里下手。安庆险要首在北门外集贤关。破集贤关,安庆城半到手。次在菱湖石垒,菱湖石垒下,安庆就是座孤城。不出十天半月,即使外面不攻,内乱亦必自起。”
喝到半夜,程学启酩酊大醉,无赖们将他手脚死死捆紧,扛到江边,对着他胸口刺几刀,登时血流满地。无赖们见他已死,便走之。第二天凌晨,庐江城郊个姓穆老太婆到江边洗衣服,见个全身是血大汉在呻吟。穆老太婆吓跳,立即回家叫来儿子穆老三。穆老三把程学启背到家中,进屋,他又昏死过去。穆老太婆给他抹去血,洗净伤口,穆老三又拣草药替他敷上。程学启醒过来,想起昨夜事,万分感激穆家母子救命之恩,当即认穆老太婆为干娘,与穆老三拜把子。个月后,程学启复原,他知道自己仇人太多,混不下去,于是干脆投长毛。程学启有本事,
曾国荃插话:“集贤关们打过几次,石垒坚固,更兼刘玱林凶猛异常,这块硬骨头不好啃。”
赵烈文微笑着说:“集贤关硬攻不能奏效,要采取另种办法。”
“惠甫先生,你若帮们破集贤关,家兄定重重保荐你。”曾贞干说。那夜,他亲耳听见六哥说过赵烈文。在他心目中,此人是个奇人。
“保荐不敢。”赵烈文谦虚句,继续说下去,“集贤关五千人,确是安庆守兵精锐,刘玱林也可谓长毛中名将,但刘玱林副手程学启和他班子兄弟,却有空子可钻。”
“程学启是个什人?”曾国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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