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是江苏阳湖人?”曾国藩两目灼灼发光,注视着对方。
“是。在下正是阳湖人。”那人惊奇起来。
“足下大名叫作赵烈文?”曾国藩进步追问。
“正是!客官何以知道?”那人越发惊奇起来,也盯着曾国藩。
“赵先生,与你神交已久,不想今日在此相遇,真是天幸!”曾国藩激动地站起来,走到赵烈文身边。
那人笑着说。
“足下人在战场边荒郊古寺里读书用功,胆子岂不比们更大。”康福插话,眼里流露出敬佩神采。
“实不相瞒,在这里等着见个人,三个月,直无机缘。”那人说话坦率。
“足下想见谁?”曾国藩好奇地问。
“湘勇吉字营统帅曾九爷曾国荃。”
这里就住着位隐士。”
“这个隐士到哪里去呢?”康福四处张望,指着小菩萨旁边说,“大人,这里还有道门。”
门虚掩着,推便开。门外是块四方土坪,个人正背对着他们,在土坪上舞剑。那剑舞得真好!进如闪电,退若飙风,上下左右飞动起来,划出个耀眼银盘,如同中秋明月落到人间。
“好剑!”惺惺惜惺惺,康福看得呆,脱口称赞。
“谁?”那人急忙收起剑,回过头问。
“客官你是?”赵烈文也站起来,拉着曾国藩手。
“赵先生,
曾国藩和康福心里同时怔,互相对望眼,康福正要答话,曾国藩先开口:“足下为何要见曾九爷?”
“想告诉他破安庆之法。”那人毫不隐瞒。
“你为什不去找他呢?”康福奇怪地问。
“咸丰八年,曾经亲自闯进曾九爷哥哥六爷曾国华帐中,告诉他不要打三河,转攻庐江。曾六爷不听话,结果弄得全军覆没。后来总结出教训,这些带兵主帅大概看不起毛遂自荐人。这次改变作法,长期住在这里,想总有个得见机会。”
这人话勾起曾国藩记忆,那夜温甫不是说过这事吗?
曾国藩这下看清,舞剑人三十余岁年纪,面白无须,身材适中,正如联语中所写,是个喜欢舞剑读书人,不是江湖上拳师侠客。曾国藩最不喜欢那些走江湖剑侠。在祁门时,有人前来投奔,自称皖省名侠许荫秋。武艺确很好,但曾国藩不收留。幕僚问他何故。他说这种剑侠大多无赖流氓,邪多正少,不遵法度,留之则坏军纪。名侠尚且不留,此后再无侠客类人来投奔。
“们是两个过路客人,想到这里讨碗水喝。刚才多多冒犯,请足下海涵。”康福答话。
“啊,是两位客官,请屋里坐!”那人豪爽大度地将曾国藩、康福让进屋里坐,边倒茶,边问,“听口音,客官不像是本地人?”
“们是湖南人,听说安庆正在打大仗,特地来看看。”曾国藩暗思此人必非等闲之辈,有意向他透露点身分。
“客官胆子也太大,打仗杀人地方,有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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