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心想,不去看来不行,今后朝廷追问起来,也不好回话;去呢,又有点心虚。他坐在椅子上,做出副又哀又怒样子,让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深恨自己胆气薄弱,缺乏董卓、曹操那种乱世*雄禀赋。这事做得神鬼不知,天衣无缝,你怕什来?曾国藩经过这样番心理上自责自慰后,胆子壮起来:“好!明天和你同去南昌,定要把这件事有个水落石出。”
袁巡捕慌忙鞠躬:“多谢曾大人!”
“大哥!”曾国藩正要叫人收拾行装,准备明日启程,忽见曾国华哭着进门。
“什事?”堂堂五尺大汉,居然泪流满面,岂不是脓包个!曾国藩真有点看不起这个六弟。
“大哥。”曾国华经此问,哭得更厉害,“父亲大人去世!”
明早和芗泉起去南昌,你看还有什要吩咐。”康福摸摸腰间新腰刀问。曾国华沉思会儿说:“你要耐着性子,寻个好机会,最好让他死在文俊、陆元烺衙门里。到时,再要大哥给朝廷上个折子,告他个谋杀之罪,让他们世脱不干系!”
康福、蒋益澧走后第四天傍晚,文俊衙门袁巡捕急匆匆地来到瑞州,哭丧着脸对曾国藩说:“曾大人,德大人德音杭布昨夜被人暗杀!”
曾国藩心中甚喜,脸上故作惊讶地问:“德大人在南康好好,怎会被人暗杀呢?”
“德大人他,他不是死在南、南康,而是死在南、南昌。”
袁巡捕着急,说话就有点结巴。他有意慢点说,“德大人早在十多天前就到南昌来。昨夜,文中丞请他来巡抚衙门议事。两人在书房密谈。会儿,文中丞外出方便,回来看,吓大跳,德大人已倒在血泊中断气。文中丞立时命人封锁衙门,却找不到刺客踪影,文中丞已下令四处严查。”
“你说什?听谁说?”曾国藩猛地站起来,双手死劲抓着六弟肩膀问。
“四哥打发盛三送讣告来。”
曾国藩手松,瘫倒在太师椅上,泪水从
袁巡捕说到这里,凑近曾国藩耳边把声音放低:“文中丞因德大人死在他衙门里,当时又无第三人在场,心里有点怕,怕说不清楚。”
“干得好,康福有心计。”曾国藩心里想,口里却严峻地对袁巡捕说,“德大人是朝廷派来留都郎中,圣祖爷后裔,当今皇上叔辈,就是本部堂亦敬慕他,兵凶战危之地,从不让他去。他住在南康,有队亲兵专门保护,现在却无缘无故地死在文中丞衙门里,又没抓到刺客,叫如何向朝廷交代!”
说罢,拿出手绢来擦眼睛。袁巡捕见状,也只得陪着流泪,又结结巴巴地说:“文、文中丞自知保护不力,有负朝廷,故遣卑、卑职恭请大人到南昌商、商量,起捉拿凶手归、归案。”
曾国藩冷冰冰地说:“瑞州军务繁忙,如何离得开!”
袁巡捕哀求道:“文中丞再叮、叮嘱卑职,务必请大、大人放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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