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福说:“陆元烺从前比陈启迈、恽光宸还客气点,现在何以变得这样黑心?”
曾国藩说:“查淮盐走私,查到他致命处。还有史致谔,原本也还马马虎虎过得去,查淮盐,他就又怕又恨。关键还是在德音杭布身上。此人既贪又蠢,为不在军营吃苦,真是不择手段,这人终究会吃大亏。文、陆正是利用他愚蠢来达到自己目,他却点都看不出。日后朝廷查出是诬告,惩办又是他,文、陆都会赖得干干净净。”
“大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看们得先下手!”
曾国华杀气腾腾地走到大哥身边。
“你说怎样下手法?”曾国藩两只三角眼里,射出冷气逼人凶光。
藩恢复过来,又问:“他们还说些什?”
蒋益澧说:“德音杭布听后,高兴地说:‘行,仅这条,就可以置姓曾于死地。’接着又是片劝酒劝菜声。估计后面不会有再重要东西,也怕呆久被人发觉,就悄悄地溜出来。今天下午,便打马来到瑞州。”
“你离开南昌,是怎跟他说呢?”
“说回南康取东西。”
“好!你今天太辛苦,好好睡觉,明天吃过中饭就回南昌。”
“杀掉德!”曾国华低低地但却是沉重地抛出三个字。
曾国藩望着六弟,两把扫帚眉连成条横线,阴沉沉脸上没有点表示。他抬起左手,慢慢地抚摸着垂在胸前胡须。康福神色庄重地说:“六爷说得对。德音杭布死,那个折子也就吹,还为们湘勇拔去个眼中钉。大人,这个任务就交给吧!会像捏死只蚊子样干得干净利落。”
曾国藩仍旧在抚摸着胡须,仿佛那是个智囊,可以给他以启迪和智慧,又仿佛那是千军万马,可以给他以勇气和胆量。终于,他将胡须向右边甩,霍地站起来,两道阴森森目光朝康福、曾国华扫眼,然后言不发地走进卧室。这是个经过反复考虑后而决定杀人信号,曾国藩身边人都清楚。
“六爷,
“大人,”蒋益澧着急,“这批恶棍真是狼心狗肺,你就让他们这样上告皇上吗?”
曾国藩淡淡笑:“他要告,有什办法呢?你放心去睡觉,容慢慢对付他。”
蒋益澧走后,曾国华气愤地说:“大哥,不能由他们这样诬陷你,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康福也说:“德音杭布是满人,他果真上这样折子,对大人是极为不利。”
“岂只不利,杀头灭门都不为过。”曾国藩又是淡淡笑,“前些年在湖南,鲍起豹、徐有壬、陶恩培他们虽不能容,但尚不至于这般卑鄙阴毒。他们是明火执杖,表里致。这些恶魔,则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倘若不是芗泉听到,岂不是死在他们手中,尚不知冤在哪里!正是康福说,他们五人中有三个满人,且德音杭布又是皇上亲自派来,皇上自然会相信他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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