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魑魅!”郭嵩焘骂道。
屋子里空气顿时紧张起来。良久,曾国藩长叹口气,无力地说:“夕阳亭事,不久就会重演。”
刘蓉心里紧。他后悔刚才不该古脑把话都倒出来,引起曾国藩这样大伤感,便安慰道:“杨伯起生当乱世,又遭权贵所害,才弄得被迫z.sha。今日天子圣明,祁寿阳虽然糊涂,究竟不是权*,他与你个人无私怨,那年对你冒死直谏也很称赞。想他只是对你这几年所做事尚不甚解,想到历史上常有拥兵作乱事,提醒皇上注意罢。即使不是你,换成另外个汉人,他也会有这种疑心。”
曾国藩说:“孟容这话倒也不错。虽然祁寿阳上次也在皇上面前说过坏话,不过,此人到底还不是耿宝流人。”
“再说,皇上比汉安帝也英明百倍。”郭嵩焘插话。
曾侍郎说,便更加怀疑。于是留下他,客客气气地请他吃饭,乘他酒酣耳热之时,拿出副象牙骨牌送给他。”
“你哪来这种东西?”刘蓉向规矩严谨,从不涉牌赌,曾国藩对他有骨牌感到奇怪。
“哪里有这种东西。”刘蓉笑着说,“这是春霆战利品,他要给他保管,说金银丢不要紧,这东西不能丢,放在这里保险。”
“春霆就是爱赌爱喝酒,终究不是将帅之才。”郭嵩焘向不喜欢粗野鲍超。
“把这副象牙骨牌送给袁巡捕,他高兴极。”刘蓉不想议论鲍超,接着说,“乘势问他,省城近日对曾侍郎和湘勇有些什看法。姓袁附在耳边悄悄说:‘前天听文中丞和德音杭布在议论曾侍郎。’”
“是。”刘蓉继续说,“今后你事事注意点,切小心谨慎,必可避祸趋吉,平安无事。”
“小心谨慎自是应该,不过,”曾国藩紧张心绪已消除,代之而起是极为委屈痛苦,“当世
曾国藩两眼盯着刘蓉那张已变粗黑脸,心中有点七上八下。
“姓袁讲,德音杭布说,寿阳相国跟皇上提过,曾某人在江西无成就,但勇丁却不断增加,现在又叫个弟弟招募几千兵到江西来。家三人都带兵,而且都集中在江西,这可不是件好事呀!”
曾国藩听到这里,心里阵恐慌,手心渗出冷汗。
“又是那个祁老头子在使坏,早就该致仕,却总这样恋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郭嵩焘很愤怒。曾国藩两条扫帚眉锁成条线,三角眼黯淡无光,嘴唇紧闭。
“姓袁讲,文中丞听后说:‘寿阳相国老成谋国,所虑是。’文中丞还说,姓曾刚愎冷酷,不能相处,陈子皋是他同乡同年,军饷拨慢点,就下此毒手。跟此人共事,得处处提防,并要德音杭布注意点。德音杭布说姓曾城府深,心思摸不到。当时听到这些胡说八道,直气得发抖,心想,这分明是文俊、德音杭布和祁隽藻上下串通气,在算计们。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第个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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