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黄镶黑边蜈蚣旗在迎风招展。
在离永和门十里外,罗泽南和金松龄扎下营盘。
罗泽南求胜心切,帐篷扎好,便邀来金松龄商议。他记得各种兵书上都讲偷营劫寨,是速战速决好办法,便向金松龄提出当夜劫营计策。金松龄跟随江忠源打过两年多仗,知道太平军厉害。他对罗泽南说:“劫营固然好,但军来到此地,估计长毛已经知道,鸟飞尚有影子,何况千多号人马?倘若他们已作好准备,反而弄巧成拙。”
罗泽南说:“今夜二更,率泽字营去偷袭大营,即使不胜,也可挫伤他们锐气。龄字营跟在后面,胜则乘势追击,败则抵死相救。”
金松龄自知无论声望、地位以及与曾国藩关系,都不能与罗泽南相比,只得勉强答应。
这夜,两营勇丁都没睡觉。二更时分,罗泽南派出侦探回来,说长毛都已睡着,站岗巡逻也没几个。罗泽南大喜,亲自带领泽字营走在前面,金松龄带着龄字营随后跟着。
直到太平军营盘前,四周漆黑,没有丝动静。罗泽南下令直冲大营。令刚下,前哨片骚乱。原来踩着陷阱,十几个勇丁掉下去。正在这时,只听得声炮响,四周灯火通明,个年约二十八九太平军将领横刀立马出现在眼前,对着惊懵勇丁们哈哈大笑:“林爷爷已在此等候多时!”这青年将领便是威霸江西太平军殿右八指挥林启容。林启容年纪虽轻,却已是太平军中位百战功高大将。太平军营盘四周都挖陷阱,不是自己人不能识别。这是太平军安营扎寨规矩,罗泽南并不知道。罗泽南从驻地启行时候,早有探子告诉林启容。当下场混战,泽字营丢下二十多具尸体。龄字营见势不妙,后哨变前哨,撤离战场。正当林启容指挥人马将要全歼泽字营时,永和门内江忠源部队闻讯冲出城外,罗泽南才带着败兵狼狈冲出包围圈。
当罗泽南将这场战斗经过报告曾国藩后,引起曾国藩深深忧虑。罗泽南失败并不可怕,可怕是金松龄败不相救。绿营在广西战场上与长毛作战,失败主要原因就在此。倘若不对此事严加处罚,今后湘勇就会步绿营后尘,后果不堪设想。罗泽南劫营失之轻率,然其勇气可嘉。书生带兵,最怕就是缺乏勇气,罗泽南这种勇气不可挫伤;尽管金松龄不赞同罗泽南轻率冒进,但他终究答应共同行事,即使不答应,也不能见死不救。金松龄罪不可赦。
曾国藩决定将此次泽字营、龄字营江西之行奖罚大肆渲染番。
这是个晴朗秋日。从北边飞来大雁,在演武坪上空结队飞过,有时还传下两声清唳鸣叫,使人想起“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名句。千百年来,人们都相信北雁南飞,绕衡州回雁峰飞行三周后,便折转返回传说。其实大雁北来,越过回雁峰,还会继续南行,直到找到它们认为满意地方,才会成群落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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