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也不相信他有这个胆子,但多少心里也是有疙瘩,最终让他回去关禁闭,抄百份《尧典》《皋陶谟》《禹贡》,什时候抄完什时候解除禁闭。而少年上卿则并没有任何惩罚,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扶苏都揽下责任,还是因为他推断有功。
不过这关倒是安全地过,少年上卿跟着扶苏前后走出暖阁时候,大大地送口气。
此时天已经大亮,鸟雀叽叽喳喳地在蔚蓝天空上群群地飞过,尽管是隆冬时节,倒也有几分生机盎然感觉。少年上卿悠然地想着,这回两人已经两清,这几日帮对方抄完书,他应该可以找到借口不当侍读吧?
脑海里刚转过这个念头,少年上卿就发现走在他面前扶苏身形不稳摇摇欲坠,立刻快走两步扶住他手臂。
感到对方几乎把所有体重都压过来,少年上卿怔,就看到扶苏脸色发白,额前布满汗水,正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往下淌。
。”
扶苏闻言双目亮:“这就是说……”他不敢把话说完,生怕父王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开脱。
“且看这支紫蚌笄插入角度。”少年边说着,边在自己头发上示意,“臣见太后指尖茧子,右手指尖厚于左手,便是常年操琴,且惯用右手,便是自己插发髻,也应该是插在右边发髻上。而这支紫蚌笄是插在太后左边发髻之上,这便是说……当时殿中,有第二个人在。而此人大有可能,便是疑凶。”
扶苏屏住呼吸,少年上卿并没有说这支紫蚌笄有可能是侍女给太后插上去,因为他们都看过礼单,这对价值连城紫蚌笄,是随着方天觚起送进雍宫,在这之前,太后根本没见过这对紫蚌笄。
等等,对?扶苏刚想到此点,就听少年上卿继续说道:“而其三,礼单上明明有写,这是对龙凤紫蚌笄,可现在却只有支。请王上彻查,若另外支龙形紫蚌笄不在雍宫,那就有可能在疑凶手中。”
刚想讥讽对方不会是吓傻吧,少年上卿就闻到股血腥味。
暖阁地上全是碎陶片,扶苏之前跪下去时心神剧震,根本没心思留意,正好就直接跪在陶片之上。
他身上袍服又是黑色,更看不出来有何异样,可膝盖那处,摸上去
少年上卿推断句句有理,犹带清亮稚嫩声音回响在寝殿之内,倒是让秦王恢复平日睿智。当他再看向软榻之上赵姬时,目光中就带着难以掩饰厌恶。
看到这切少年上卿连忙低下头,他说都是实话,却未尝没有诱导之意。
太后独自幽居十年,为何还要打扮得如此艳丽精致,还让人那暧昧地插上发笄,不用再多说什就让人浮想联翩好吗!
见秦王烦躁怒意朝别人转移,少年上卿便悄悄地拽着扶苏袍角,示意他认错。
扶苏也立刻再次跪倒认错,态度诚恳,反省自己送方天觚给太后是逾越,但指天发誓自己绝无半点加害太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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