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有甘上卿在。”扶苏说得非常自然，义正言辞地嘱咐道：“汝速去，
刻都不能耽搁。”
顾存只好步三回头地走
，毕竟有些事情是只有他这个少詹事才能办
，其他内侍不是没有品级就是不够让人放心。不过走之前他还是给少年上卿个恳求眼神，拜托他照顾好自家大公子。
身边除几个像柱子样杵在那里侍卫之外也没别人。少年上卿也只好扶着这位尊贵大公子上车驾，路送他回高泉宫。
坐下来之后，扶苏使唤着小内侍去拿伤药，自己则把衣袍解下来，看着站在旁有些不知道该做什
少年上卿，笑叹着道：“卿今日受拖累，且不留卿在此，回去好好休息罢。”
少年上卿却没有动，即使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好选择就是转身离开，更何况这还是大公子亲口允许。
就沾手鲜血。
少年上卿用帕子擦下手，回过味来，觉得之前看到扶苏跪在那里直抖啊抖，根本就不是被吓，而是疼。
想也是，否则这位大公子也未免太窝囊点。
如此想着，少年上卿心中对大公子扶苏观感又稍稍转好些，扶着他手臂也变得真心实意。
扶苏因此也松口气，是他确实也是支撑不住，二却是感到自家小侍读态度微妙地转变。也许是共过患难，两人之间隔阂倒是经此役，消融许多。
可是他就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扶苏脱下长袍。膝盖处里衣已经被鲜血所浸染，在白色布料上洇开大片血色，看上去触目惊心。他知道自己应该知礼地移开目光，非礼勿视，但他还是盯着那里，看着扶苏把那件里衣也脱下来，露出那被锋利陶片伤得千疮百孔膝盖。
少年上卿忽然就再也挪不动脚步。
这都是他造成。
如果不动念要离开扶苏，他也绝对不会建议扶苏选什方天觚送给太后，依照着太后喜好，随意送些青铜乐器就足够敷衍过去，也就不会有随后发生这些事。即使太后难逃死，也绝不会发生得如此巧妙，让扶苏难逃罪责。
也许是少年上卿目光太过灼热，扶苏轻描淡写地安慰道：“无
两人就这样相谐着走出暖阁回廊，等候在外面顾存见状还微微愣神下，才发现自家大公子居然是行走不便，连忙抢上前来。但扶苏却是边拽紧少年上卿手没让他离开，边低声吩咐顾存些事宜。
既然是关禁闭，那有些事就没法去做，有些人也没法去见。
少年上卿听着扶苏丝毫都没有避讳他意思，有条不紊地吩咐着顾存件件需要做事情。难得他在如此短暂时间里，就想得如此周全。
从暖阁去宫外搭乘车马地方并不远，但扶苏因为膝盖受伤，倒是走得并不快，足够扶苏把想要交代事情交代完。
“好歹让臣为大公子上完药再去。”顾存见自家大公子马上就要赶他走，连忙不放心地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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