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头发粗壮,眼睛漆黑,脸上有少许粉刺,身上总是散发着股子清新肥皂味儿。他看上姐宝凤,经常提着杆气枪到们屯子里来打鸟,只要他托起枪来,便会有鸟儿坠地。们屯里麻雀,见到他身影就没命地往天上蹿。大队卫生室就在原西门家正房东边间,也就是说,这个满身肥皂味儿小伙子,只要出现在大队卫生室里,就难逃家人视线,逃过,家人视线,也逃不过黄家人视线。这小伙子跟姐套近乎。姐姐皱着眉头,忍着厌恶,有句无句地与他搭讪着。知道姐爱着“大叫驴”,但“大叫驴”随着四清工作队撤走,像条钻进密林黄鼠狼样消逝得无影无踪。娘知道这门亲事断无成功可能,唉声叹气之余,就语重心长地开导姐:
“宝凤啊,你心事,娘心里清楚,但这怎可能?人家是省城里人,是大学生,才貌双全,前途无量,人家怎可能看得上你?听娘话,打消这个念头吧,起心不要太高,小马老师是公办教师,吃国库粮,人物标致,识字解文,吹拉弹唱,还是个神枪手,看也是百里挑,他既然对你有意,你还犹豫什?赶快答应下来,你看看黄家姐妹那直勾勾眼神,到口边肥肉,你不吃,别人可就抢去吃……”
娘话说得合情合理,觉得马良才与姐也是很般配对。他虽然不能像“大叫驴”那样引吭高歌,但他把只口琴吹奏得犹如百鸟鸣啭,他用杆气枪把屯子里鸟打得望影而逃,这些都是“大叫驴”不具备优点。但这重山姐姐脾气倔强,肯定是继承她亲爹脾性,她任凭娘把嘴唇说破,回答总是句话:
“娘,婚姻事,自己做主!”
下午们还去犁地,金龙扛着把铁锹,步不落地跟在们身后。那铁锹刃子锋利,闪着寒光,用它铲牛蹄,下子就会铲断。对他这种六亲不认行为极为反感,不时地拿话刺他。说他是洪泰岳条走狗,是忘恩负义畜生。他置若罔闻,只要挡他道,他就会极不耐烦地铲起土,对着劈头盖脸地扬起来。也想抓土扬他,但总是被爹厉声呵斥。爹仿佛脑后有眼,看得见举动。每当抓起土坷垃,爹就吼叫:
“解放,你想干什?”
“要教训这个畜生!”恨恨地说。
爹骂:“闭嘴,否则打烂你屁股。他是你哥,他执行是公务,你不要妨碍他。”
生产大队牲口,犁两圈后便气喘吁吁,尤其那头蒙古母牛喘得最为厉害,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它胸腔里发出那颇似性倒错母鸡学习打鸣声音,想起几年前,那卖牛少年对说悄悄话,他说这蒙古牛是个“热鳖子”,干不重活,夏天根本就没有劳动能力,现在才知道他言之不谬。蒙古牛不但喘息不止,而且口吐白沫,样子十分骇人。后来它头栽倒,翻着白眼,仿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