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瞳在洪泰岳面前点头连连,脸上全是虚笑,两只细眯眼睛射出金光,咧着嘴,龇着黄牙,露出紫色牙龈。这时,他老婆秋香,西门闹曾经三姨太太,用扁担挑着两个箩筐,箩筐里放着两个婴儿,黄互助,黄合作。秋香,梳着飞机头,头发上抹着闷香桂花油,脸上涂层粉,穿着滚花边衣衫,绿缎子鞋上绣着紫红花。她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穿戴着给当姨太太时衣衫,涂脂抹粉,眼波流动,身媚骨,身浪肉,哪里像个劳动妇女?对这个女人,有清醒认识,她心地不善,嘴怪心坏,只可当做炕上玩物,不可与她贴心。知道她心气很高,如果不是镇压着她,白氏和迎春都要死在她手里。在砸狗头之前,这个娘们,看清形势,反戈击,说强xx她,霸占她,说她每天都要遭受白氏虐待,她甚至当着众多男人面,在清算大会上,掀开衣襟,让人们看她胸膛上疤痕。这都是被地主婆白氏用烧红烟袋锅子烫啊,这都是让西门闹这个恶霸用锥子扎,她声情并茂地哭喊着,果然是学过戏女人,知道用什方子征服人心。收留这个女人,是西门闹片好心,那时她只是个脑后梳着两条小辫十几岁女孩,跟着她瞎眼
会有天,你蓝脸要跪在地上求,而且,那天并不遥远!”
“不入社!也永远不会跪在地上求你,”蓝脸耷拉着眼皮说,“z.府章程是‘入社自愿,退社自由’,你不能强迫!”
“你是块臭狗屎!”洪泰岳怒吼声。
“洪大哥,您千万……”
“不要大哥长大哥短,”洪泰岳轻蔑地、仿佛带着几分厌恶地对迎春说,“是书记,是村长,还兼任着乡里公安员!”
“书记,村长,公安员,”迎春怯声道,“们回家就商量……”然后她搡着蓝脸,哭咧咧地,“你这个死顽固,你这个石头脑子,你给回家……”
“不回家,话还没说完呢,”蓝脸执拗地说,“村长,你打伤驴驹,要赔药费!”
“赔你颗子弹!”洪泰岳拍枪套,大笑不止,“蓝脸啊蓝脸,你可真行啊!”然后猛提嗓门,“这棵杏树,分到谁名下?”
“分到名下!”直站在东厢房门口看热闹民兵队长黄瞳,应着,跑到洪泰岳面前,说,“支书,村长,公安员,土地改革时,这棵树分到名下,但这棵树,自分到名下后,就没结过颗杏子,准备立刻杀它!这棵树,与西门闹样,与们贫雇农是有仇。”
“你这是放屁!”洪泰岳冷冷地说,“你这是信口胡说,想讨好就要实事求是,杏树不结果实,是你不善管理,与西门闹无关。这棵树,虽然分在你名下,但迟早也是集体财产,走集体化道路,消灭私有制度,根绝剥削现象,是天下大势,因此,你要看好这棵树,如果再让驴啃它皮,就剥你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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