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沿街卖唱,不幸爹死街头,她卖身葬父,成家丫鬟。你这个忘恩负义女人,如果不是西门闹出手相救,你要冻死街头,要落入妓院当婊子。这婊子,哭着诉着,把假说得比真还真,土台子下那些老娘们片抽泣,抬起袄袖子擦泪,袄袖子明晃晃。口号喊起来,怒火煽起来,死期到。知道死在这个婊子手里。她哭着喊着,不时用那两只细长眼睛偷偷地看。如果不是有两个身强力壮民兵反剪着胳膊,会不管三七二十,冲上去,给她个耳光,给她两个耳光,给她三个耳光。坦白,因为她在家庭里搬弄是非,确曾抽过她三个耳光,她跪在脚前,抱着腿,泪眼婆娑地望着,那眼神之媚,之可怜,之多情,让心陡地软,让屌猛地硬,这样女人,即便是搬弄口舌,即便是好吃懒做,又有何妨,于是三巴掌之后就是如醉如痴缠绵,这个风情万种女人啊,是治帖灵药。老爷,老爷,亲哥,你打死吧,你弄死吧,你把斩成八段,魂也缠着你……她猛地从怀里摸出把剪刀,对着头刺过来,几个民兵把她拦住,把她拖下台去。直到那时,还认为,她是为保全自己而演戏,不能相信个与如胶似漆地睡过觉女人,会真对恨之入骨……
她挑着互助、合作,看样子想去赶集。她对着洪泰岳撒娇,小脸儿黑黑,仿佛朵黑牡丹。洪泰岳道:
“黄瞳,你要管住她,你要改造她,让她改掉那些地主少奶奶习性,你要让她下地劳动,不要让她四乡赶集!”
“听到没有?!”黄瞳拦挡在秋香面前,说,“书记说你呢。”
“说,怎啦?赶集都不让,那为什不把集市取消?嫌老娘迷人,那你就去弄瓶镪水,给老娘点上脸麻子!”秋香小嘴,吧吧地说着,弄得洪泰岳好不尴尬。
“臭娘们,看你是皮肉发痒,欠揍!”黄瞳怒冲冲地说。
“你敢打?你敢动指头,就拼你个血胸膛!”
黄瞳以极麻利动作抽秋香个耳光。片刻之间,众人呆若木鸡。等待着秋香撒泼撒痴,满地打滚,寻死觅活,这都是她惯用伎俩。但期待落空,秋香没反,只是扔下扁担,捂着脸哭起来。互助和合作,受惊吓,齐在箩筐里哭。那两颗小头,金灿灿,毛茸茸,远看活像两个猴头。
挑起战争洪泰岳转脸又成和事佬,劝和黄瞳夫妇,他目不斜视地走进原西门家正房,门旁砖墙上,挂着木牌,牌上写着“西门屯村委会”潦草字样。
主人抱着头,用他粗糙大手,摩娑着耳朵,主人老婆迎春,用盐水清洗前腿上伤口,然后用块白布包扎起来。在这样既感伤又温馨时刻,不是什西门闹,就是头驴,头很快就要长大、与主人同甘共苦驴。就像莫言那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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