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省巡抚,赵贞吉却显得比郑泌昌有分量。是因为此人在当朝理学路也算个人物,朝廷清流多有奥援,如徐阶高拱皆与他私交甚好。二是此人为官尚算清廉而且治理地方屡有政绩,这才被嘉靖派驻全国最重要省份南直隶出任巡抚。这次调任浙江无疑也是嘉靖临危授命,帝心期望之殷可见。
现在坐在这里,无论是杨金水还是四个锦衣卫都对他甚是恭敬,让他坐在中间主位,杨金水都只坐在他侧旁认真看着上谕。
“有赵大人主持浙事,这下好。”杨金水看完上谕立刻发出句感叹。
赵贞吉当然不能慨然受之,答道:“万事丛错,还得靠杨公公和各位同仁戮力同心,共济时艰。眼下要紧是立刻捉拿郑泌昌何茂才,追查沈石家财。”
杨金水沉吟片刻,抬起头望着赵贞吉:“上谕都说。咱家意思,稍等等,派人把他们二人叫到这里来,再行缉拿。”
断他话,径直向杨金水身边走来。
郑泌昌何茂才立刻望着他。
那随从太监绕到椅子背后,在杨金水耳边低声说道:“公公,宫里有差使来。”
杨金水倏地站起。
郑泌昌何茂才立刻便显得紧张起来,先望望那随从太监,又齐望向杨金水。
赵贞吉:“圣谕煌煌,要拿人就应该到巡抚衙门宣旨,正行缉拿。”
杨金水望望他又望望四个锦衣卫:“都是自己人,这里就说吧。人是注定要拿。可郑泌昌何茂才现在正跟几个徽商在谈接手沈石作坊事。咱家说把他二人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不要吓退那些徽商。”
“沈石家产现在要卖给徽商?”赵贞吉立刻变脸色,站起来,“上谕可是叫来追查沈石家产,怎能现在就卖给别人!”
“这件事怪没有说清楚。赵大人先请坐。”杨金水让赵贞吉坐下,接着说道,“捉拿郑泌昌何茂才,包括还牵涉哪些*员,追查他们贪多少赃款,这是跑不事。可胡部堂前方急需军饷,还有朝廷今年要卖给西洋五十万匹丝绸,这才是最要紧事。把沈石作坊转卖给徽商,就是为这两件大事。要是能谈成,前方军需和今
杨金水当然知道这个“宫里差使”是上谕到,见郑、何二人如此紧张,立刻轻松地说道:“知道,是针工局催要皇上今年万寿衣料。”说着望向郑泌昌何茂才:“得失陪。二位大人跟他们慢慢谈,谈好来告诉声就是。”
何茂才似乎信他话,立刻站起来说道:“当然。公公还要签字呢。”
郑泌昌也站起,脸色却没有何茂才好:“公公,这多年,织造局账只怕时片刻也算不清。公公交割差使能赶过来更好。”
又是弦外之音,杨金水依然不露声色:“好,能赶过来自然赶过来。”
那些徽商也都站起来,杨金水向他们也点点头,这才向外面走去。随从太监紧跟他也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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