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直问严嵩:“阁老,你说这件事该怎办?”
严嵩站起来:“圣上,凡沈石账上所牵涉之人都应立刻拿办,所贪墨之财都应严加追缴。”
嘉靖:“二十年账,要追也不是那容易。现在应该立刻拿办几个人是郑泌昌何茂才。他们可都是严世蕃举荐人。”
严嵩跪下去:“着将严世蕃立刻革职,以便拿办郑泌昌何茂才。”
嘉靖不吭声,精舍里片沉默。
胡宗宪依然微低着头:“微臣在。”
嘉靖:“知道牌位上为什要供着‘天地君亲师’吗?”
胡宗宪怔下,答道:“天覆之,地载之,君上父母师长恩任养育教导之。”
嘉靖叹口气:“还有句,那就是呵护之。对听话臣子儿子弟子,君上父母师长都是呵护。南边百姓有句俗话,崽女不要多,好崽只要个。北边百姓也有句俗话,叫做护犊子。但愿南边北边都只呵护好儿子,不要连不肖子孙都护短才好。”
严嵩和胡宗宪都把头低下。
宗宪抬着账册来看自己是皇上旨意!
嘉靖目光紧紧地盯着严嵩,严嵩脸平静如水。
嘉靖又望向胡宗宪,胡宗宪跪在那里,微低着头。
嘉靖开口:“严阁老。”
严嵩离离身子:“老臣在。”
“吕芳。”嘉靖转望向吕芳,“这些账册里直接牵涉到严世蕃没有?”
吕芳立刻答道:“回主子,账册里没有牵涉到严世蕃。”
嘉靖:“那就没有理由革严世蕃职。叫严世蕃先退出内阁,工部侍郎还是让他当。”
吕芳:“主子圣明。”
嘉靖:“严世蕃退出内阁,其他人朕也不护短。高拱张居正也退出去。把内阁这个班子调调。首辅还是严阁老,实事让徐阶去管,把李春芳和陈以勤补进来。”
嘉靖:“其实朕也是个护犊子人。可朕不是什犊子都护,要护也只护像胡宗宪这样犊子!胡宗宪,告诉你恩师,这箱子里装是什吧。”
胡宗宪低声地回道:“是。这箱子里装是抄没沈石家财账册。”
嘉靖目光又望向严嵩,严嵩抬起头望向嘉靖,两眼里满是那种老人才有十分孤独目光。
嘉靖心下子软,不再看他,转对胡宗宪:“告诉阁老,里面写都是什。”
胡宗宪:“是。这些账册记都是从嘉靖二十年到嘉靖四十年浙江官场贪用织造局沈石丝绸钱财数目,折合各年丝绸市价,共有近八百万两白银之巨。”
嘉靖:“这是胡宗宪从浙江带来两口箱子,知道里面装是什吗?”
严嵩:“回圣上,不知道。”
严嵩果然如胡宗宪所奏,来便为胡宗宪掩饰,嘉靖心里突然涌出股酸味,连他自己也时分辨不出是酸楚还是嫉厌,向不露声色面容也浮出复杂表情。
只有吕芳站在侧感受到嘉靖反应,那颗心不禁提起来。
“胡宗宪。”嘉靖突然对着胡宗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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