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严世蕃冷不丁地猛拍
下长案，把所有
人都弄得惊。
严世蕃那张汗脸此时涨得通红：“贪墨误国！这些畜生把
们都害！”
高拱和张居正仍低着眼，不接他茬。
吕芳望向严嵩，严嵩满眼凄凉，转望向徐阶。
徐阶说话，不再叫他小阁老，而是叫着他字：“东楼兄，这是内阁会议，注意礼态。”
“微臣在。”胡宗宪抬起头，望着这位深不可测皇上。
嘉靖：“东南战事吃紧，再辛苦你今天也得赶回去。倭寇在今年定要平，需要多少军用就向朕要，朕砸锅卖铁都会给你。浙江案子你也要过问，哪些该查，哪些不该查，怎
查，你把着点。”
胡宗宪磕下头去：“臣这就回浙江，切遵皇上圣意办。”
嘉靖又望向严嵩和吕芳：“胡宗宪来京事就们几个知道，不要传出去。”
严嵩和吕芳：“臣、奴才明白。”
这就是大调整！包括吕芳在内，三个人都有些惊出意外。
嘉靖：“朕话你们都听见没有？”
胡宗宪是不能接言，严嵩和吕芳立刻答道：“臣、奴才听见。”
嘉靖：“那就立刻拟旨。”
吕芳：“奴才这就拟旨。”
严世蕃：“事情都闹成这样子，礼态有什用？”
徐阶：“那照东楼兄意思该怎办？”
严世蕃：“拿人！追赃！立刻把郑泌昌何茂才抓起来！”
徐阶：“怎抓？派谁去抓？”
严世蕃抬起头
官场切都是有规制，座位怎摆，哪个人坐在哪里，谁先说话，谁说什，都意味着切正常。哪个座位挪动下，说话顺序改变下，便意味着有变化。
今天内阁就让人立刻敏感到有变化。严嵩仍然坐在中间位子，吕芳坐在他左边，徐阶坐在他右边，这些都还仍往旧。可严世蕃高拱张居正不再像以往分成两边排座，而是在旁摆张好大条案，三把椅子并排摆在条案前，让三人都坐在起，条案上还摆满嘉靖前天晚上看那些账单。
但人对于这些变化都往往朝着好处想，严世蕃以为这样排座是为便于他们共同看账。高拱和张居正更认为，这是严世蕃将要出阁征兆，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今天会起出阁！
三个坐在上面人声不吭，三个看账人更是声不吭，气氛异乎寻常沉闷。
账越看越惊，惊中又有不同。严世蕃脸上汗越流越多，高拱和张居正面容虽然严峻，眼神中却压抑不住兴奋。
嘉靖又望向跪在地上严嵩：“严阁老。”
严嵩：“老臣在。”
嘉靖：“拟完旨你和吕芳先叫上徐阶，到内阁去，这个旨意让徐阶宣布。记住，叫那几个人先看看誊录出来烂账，看完账再宣布旨意。然后议个人选到浙江去当巡抚，立刻拿办郑泌昌何茂才，追缴沈石被贪墨财产。”
严嵩：“臣领旨。”
嘉靖目光又转向胡宗宪：“胡宗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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