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还是盯着那堆火:“什事?”
那管事:“回、老爷话,粮船都装好,巡抚衙门和臬司衙门派人在到处找老爷,等着老爷押粮去淳安和建德。”
沈石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这些话:“去吧。”
那管事:“请问老爷,要是巡抚衙门人再来催,小人怎回话?”
沈石还是盯着那堆火:“就说死。”
院子里,沈石披散着头发,正抱着张古琴扔下去。
——院子中间已经堆着几把古琴和大床上那张琴几!
沈石又提起身边个油桶,往那堆古琴上洒油。
洒完油,沈石将那只桶向院墙边扔,掏出火石擦燃火绒,往那堆古琴上丢。
“蓬”声,火光大起,那堆琴烧起来!
郑泌昌也不耐烦:“派人分头去找!”
立刻有几个人应着,跑开去。
郑泌昌转对何茂才:“不能在这里等。得立刻去知府衙门。”
何茂才:“沈石还不见人影,你去知府衙门干什?”
郑泌昌:“高翰文毕竟是小阁老派来人,把他弄成这样,们还得安抚。你也得立刻去给小阁老写信,告诉他出倭情,们不得已必须立刻买田。”
声调有些激愤:“当年跟谈阳明心学那个赵贞吉哪儿去!以调军粮名义给多调些粮食,救灾民也就是为稳定后方,也没你责任,你还怕什?”
赵贞吉又沉吟:“好,尽力去办。但有条还得说,改稻为桑事你能不管就不要再去管。给自己留条退路。”
胡宗宪声调也低沉下来:“只要还在当浙直总督,就没有退路。”
太阳落下去,杭州漕运码头上,张张白帆却升起来,随着升起白帆,桅杆上还升起盏盏灯笼。灯笼上通明地映出“织造局”几个醒目大字。
条条船上都装满粮包。
那管事怔,小声地
沈石就站在火边,火光将他脸映得通红,两只眼中映出光却是冷冷。
管事见状悄悄地退两步。但见着火越烧越大,那个管事害怕,往身旁左侧望去。
外院墙边有个大大铜水缸。那管事悄悄地往水缸方向移去。
“过来。”沈石早就发现他,可两眼还是死死地盯着那堆火。
那管事只好停住,屏着呼吸走过来。
何茂才想想:“信还是你写合适吧?”
郑泌昌:“你写个草稿,回来照抄还不行?”
何茂才:“好吧。”
月亮圆,白白地照着沈石这座幽静别院。
刚走近院门,管事便是惊,愣在那里。
舳舻蔽江,桅灯映岸。
码头上阶梯两边布满执枪挎刀和提着火铳官兵。两顶大轿边站着郑泌昌和何茂才。
“总是这样。到要命时候就不见人!”何茂才开口就急,“船等着开,你们沈老板到底还来不来?”
沈石作坊那个管事赔着笑:“找去,立刻就来。”
何茂才:“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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