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弟子未曾拜师而言事,老师见谅!”
“学馆非官府,何谅之有呵?”荀子慈和地招手笑道,“你且近前。方才昂昂其说,战胜公孙龙子并非难事。你且说说,战胜之道何在?”
“老师容禀,”红衣少年从容做礼侃侃道,“弟子有幸拜读老师大作《正名》篇,以为老师已经从根基驳倒名家!只须将《正名》篇发于弟子们研习揣摩,不用老师亲论,人各题,韩非兄统而论之,战胜公孙龙子便非难事!”
“呵呵,倒是排兵布阵般也。”荀子显然对这个曾经读过自己旧作少年颇有好感,思忖间继续问,几乎便是寻常考察少学弟子口吻,“说说,《正名》篇如何从根基上驳倒名家?”
“弟子以为有三!”少年竟似成竹在胸般,“其,老师理清名家诸论之要害,犹如先行击破名家中军大阵!名家二十事,几乎件件混淆名实之分。老师从正名论实入手,举廓清名实同异,纲举目张,二十事便件件立见纰漏也!其二,老师对物名成因立论得当,使混淆名实之巧辩成子矛攻子盾。其三,老师对名家混淆名实之巧术破解得当,归纳以‘三惑’辩术:以名乱名、以实乱名、以名乱实,并言以蔽之,‘凡邪说辟言,无不类于三惑者矣!’使人立见天下辩者之浅智诈人。此犹两翼包抄,敌之主力不能逃脱也!”
;其二,用实以乱名,如山出口、山与渊平等辩题;其三,用名以乱实,如黄马骊牛三等辩题。如此来,名家之“术”便无神秘,诡辩之法也易为人识破。
《正名》篇最后告诫天下士子说:“无稽之言,不见之行,不闻之谋,君子慎之!”也就是说,对那些徒以言辞辩术标新立异惊人耳目言行,定要慎重辨别。显然,这是对名家警告,也是对天下学子提醒。
……
韩非唱说罢,少学子弟们大感新奇,满场片笑声不亦乐乎。黄衫甘罗先笑叫起来:“这若算学问,明日也出得三五十个!”“个,树不结果!”“个,田不长庙!”“也个,男非男,女非女,狂且有三!”轰然声,全场大笑起来。
“静——”李斯长喝声深深躬,“请老师大讲。”
荀子哈哈大笑:“后生诚可畏也!连老夫也得排兵布阵?
“汝等辄怀轻慢之心,终非治学之道矣!”荀子肃然正色道,“名家虽非大道,辩驳之术却是天下独步,否则无以成势也。论题易出,论理难成。公孙龙子若来,汝等谁能将其二十事驳倒得三五件?谁能将其立论举驳倒?若无此才,便当备学备论,而非轻慢妄议,徒然笑其荒诞而终归败学也!”
全场鸦雀无声之时,突然却有个红衣少年从后场站起拱手高声道:“弟子以为,战胜公孙龙子并非难事!”
“你是何人?妄言学事!”黄衫甘罗厉声喝问句。
“在下鲁天,方才进山。”
荀子悠然笑:“鲁天呵,你可是鲁仲连举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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