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如何忘老蒙骜!”嬴柱恍然拍车帮。
“笑?那张老黑脸可不好看。”
“不打紧!与老将军通家之交。走!”嬴柱跺车底厢板,缁车便辚辚上正阳大道向南而去。
更深人静,沿途官邸都是灯熄门闭,惟独大道尽头上将军府却是风灯明亮中门洞开车马络绎不绝。嬴柱略思忖,吩咐驭手将车驶到偏门报号。这偏门是仆役运物进出之道,属府中家老节制,不是军士护卫。廊下守门老仆听驭手报号,立即打开车道大门,缁车便从偏院长驱直入。到得第三进停车,嬴柱便领着蔡泽穿过内门来到正院。这正院第三进是蒙骜书房与客厅,依嬴柱思谋,夜深人静之时纵然有事,蒙骜也必然会在书房处置。不料第三进庭院却是冷冷清清,书房虽然亮着灯光,却只有个文吏在静悄悄埋头书案,与府门情形竟截然两样。
“走,去前院。”嬴柱拉着蔡泽便走。
交游邯郸士林,才名鹊起,臣亦时有所闻。以常理推测,其才力当能胜任。”
帐中默然片刻,又是阵沙哑模糊声音,跪伏榻边内侍回身高声道:“王曰:嬴柱说话,此子才具如何?”
“启禀父王,”嬴柱憋着气咳嗽声,小心翼翼道,“异人赴赵之时尚未加冠,而今已过而立之年,期间变化,儿臣难料。若说少时才情,蒙武将军与异人同窗数年,或可有说。儿臣实不敢妄断定评。”
又是阵默然,帐中内侍突然回身:“王曰:异人籀文,师从何人?”
“籀文?”嬴柱蓦然惊,“王孙之师,皆出太子傅属员,无人教得上古籀文。”
到得前院,嬴柱大是惊讶!第二进满院灯火,环列东南西三面十六个属署门门大开,各色
“臣启王,”蔡泽突兀插话,“吕不韦少学博杂,识得籀文,或可为师。”
帐中声苍老喟叹,接着便是阵沙哑模糊咕哝,内侍高声道:“王曰:纲成君蔡泽,立即着行人署使赵,试探异人回秦是否可行?安国君嬴柱,太子府立嫡事缓行,待王命定夺。可也。”
闻“可也”二字,蔡泽便是起身躬,臣告辞三字尚未出口,便听嬴柱高叫声:“父王且慢,儿臣有言。”帐中阵沉寂,苍老声音突然嘣出个清晰字音:“说。”嬴柱霍然离案凑到榻前躬:“父王明察:楚国图谋巴蜀,李冰急请成军。事关邦国安危,大秦法度,尚请父王立断!”
又是阵默然阵咕哝,帐中内侍高声道:“尔等既知法度,便知当去何处。可也。”
嬴柱肥白大脸骤然通红,正要据理力陈,老桓砾过来拱手低声道:“安国君少安毋躁,君上夜只歇息得个多时辰,已经四更天。”蔡泽过来扯嬴柱衣襟,躬身声臣等告退,便出书房。走到门厅外,嬴柱终是按捺不住:“纲成君何其无胆,忘记你进宫初衷?”蔡泽也不说话只拉着嬴柱出宫门登车,方才低声道:“上将军府,此时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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