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对策,君上岂能将两位支到这里?”蒙骜淡淡笑,“老夫召来在咸阳几员老将商议,也无良策,便驰马蓝田大营聚集众将谋划。不意,个年轻千夫长竟提出对策:国军郡养,长驻巴蜀。只这八个字,经拆解,将军们便是齐声喝彩!”
“好!”蔡泽欣然拍案,“这便是说,由上将军府派出大将率班军吏入巴蜀,征召巴蜀精壮建成水陆两军;所成之军仍是国府大军,由上将军府统节制;所不同者,巴蜀两郡提供粮饷军资,该军亦长期驻守巴蜀。”
“然也!”老蒙骜笑道,“据实而论,巴蜀原该有支大军驻守。当年巴蜀穷困,人口稀少。司马错夺取巴蜀,只留下万军马驻守蜀中,其军资粮饷全部由国府供给。支马队由秦中经大散关进入巴蜀,三月才能到达,要养支大军也是力有不逮。而今李冰治水成功,蜀中大富。彝陵要塞也在手多年,江水西上之航
军吏匆匆进出,纵是毫无喧哗,也分明弥漫出种紧张气息。北面兵符堂大门虚掩,廊下四名甲士肃然伫立,激昂话音隐隐传出,分明是在举行将军会议。嬴柱低声道:“走,去兵符堂。”蔡泽却摇摇头:“将军会议必是重大军务,且勿唐突,还是到书房等候最好。”嬴柱思忖点头,说声也好,对中军署文吏叮嘱两句,便与蔡泽回到第三进。
“多劳久候,老夫失礼也。”大约半个时辰,蒙骜终于进书房。
“老将军为国操劳,不胜钦佩!”蔡泽连忙起身肃然礼。
蒙骜疲惫地笑笑,摆手坐进两人对面大案,啜口滚烫茶汁笑道:“两君夤夜前来,必有要务,但说便是。”
“巴蜀成军事,可是老将军处置?”嬴柱突兀便是问。
“两君可是奉王命前来?”白须白发衬着沟壑纵横黑脸,蒙骜没有丝笑意。
“老将军,原是这般事体。”蔡泽笑着拱手,“巴蜀成军,原是老夫与李冰联袂上书所请。多日不见君上会议,等心下不安。今日老夫与安国君同时奉诏入宫,末言及此事,王曰:尔等既知法度,遍知当去何处。是以前来相询。老将军若以为王命未曾明告知会他人,等便当告退也。”
嬴柱拍案笑道:“如何不明?分明便是要等讨教老将军!”
“既是此事,两君便坐说话。”老蒙骜粗重地喘息声,接过书吏递过来滚烫面巾在脸上大搓片刻,红脸膛冒着热气道,“楚军异动,汉水军斥候早已报来。老夫当即请命,亲率五万大军南下彝陵布防。上书旬日,君上却无消息。三日之前,老夫奉诏入宫,方知纲成君与李冰上书。君上征询老夫,老夫以为:此谋不失救急良策,然却牵涉秦军统属法度,不敢轻言可否。君上思虑良久,只说句‘策不乱法,军不二属!’便要老夫回府谋划,既要不乱国法,又要化解巴蜀之危。老夫思虑昼夜,却是难也。”
嬴柱不禁大急:“如此说来,老将军尚无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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