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这个吕不韦?而吕不韦若知晓此信内容,而竟能安然面对,此人此事便是深不可测!
诚然,嬴异人有下落确实是个好消息。今番奉命操持太子立嫡,有这个少年声望颇好而又久无音信公子下落,那个嬴傒便不再是惟人选。只要有“择”余地,对于蔡泽而言,操持起来便有利得多,且结果无论如何,至少都可以对朝野有个公正交代。然则,这个嬴异人,却不能轻易从这条途径亮相。此间要害处,便在于范雎与吕不韦有无阴谋他图?若有阴谋,蔡泽宁可选择邦交途径去赵国查勘嬴异人,而不愿通过范雎吕不韦之“消息”途径联络嬴异人。尽管范雎在书中已经言明只报消息,凭君决断,蔡泽还是隐隐不安。毕竟,权力斡旋中言行不是太多太多。
渐渐地月上中天,蔡泽终于想得明白,回到书房便立即做番调遣。清晨时分,两骑快马便飞出咸阳东门,名商旅装束书吏也出丞相府后门。
次日晚间,蔡泽便接到书吏密报:卫国商人吕不韦,确实住在长阳道泾渭坊栎阳客寓,入住三日,只出门次,无任何人拜访;尚商坊六国商人,大多不知吕不韦其人,只有楚国大商猗顿氏老总事略知二,说此人根基在陈城,根本不会来秦经商。此后连半月日日密查,报来消息都样:吕不韦每日出门踏街游市,暮色即归,从未与任何人交游往来。
便在此时,山东两路秘密斥候快马回程,密报两个消息:其,范雎隐居河内王屋山,逍遥耕读,近年多病蜗居,无任何异动;其二,士仓已经离开桥山,与个叫做唐举士子结伴周游去,连桥山茅屋都烧,并未查出任何“密士”踪迹。蔡泽不禁大松口气,然丝疑惑却总是挥之不去——均无异常,难道是老夫杯弓蛇影?思忖番,蔡泽进辆密封辎车,从后门辚辚驶出直奔长阳道而来。
进得栎阳客寓车马场,有侍者殷勤迎上,蔡泽说要拜访吕姓客官,侍者笑道:“先生居修庄,足下是第位访客,请随来。”便将蔡泽领到最深处座庭院,方到竹篱院门,便见柱与人等高白石上两个斗大红字:修庄。蔡泽点头赞叹:“客寓好风雅,竟有修庄之名!”侍者谦恭笑道:“足下褒奖,愧不敢当。寓定规:客官入住,可给自己居所命名,寓只刻石便是。”蔡泽原是计然学派,留心诸般民生流俗,闻言大奇:“如此说来,座庭院岂非便有诸多名号?”侍者笑道:“客官命名,人走名留。后住客官若不满前客所留名号,便可重新命名;若中意于前客名号,便可在这柱名号石上刻得自己姓名,以示认可。”蔡泽细看白石,左下角果然有“濮阳吕”三个小字,恍然笑道:“看来‘修庄’名号,却是这位客官新立也。”侍者点头,便是声高呼:“修庄有客——”
片刻之间,便听院内朗朗笑声,人布衣散发大袖软履,从竹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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