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夫,你知道方才廉颇所请何事?”惠文王若有所思地问句。走马王车右侧蔺相如从容笑道:“必是大将军请命,王逾期不归,便要拥立太子。”惠文王便有些惊讶:“廉颇也于你有约?”蔺相如摇头:“臣非重职,大将军不会约臣。”惠文王暗自松口气道:“你以为此事如何?”蔺相如道:“大将军忠心耿耿,赵国之幸也,王何其忧心忡忡?”惠文王道:“赵国痼疾,上大夫不曾闻得?”蔺相如道:“此时也,彼时也。赵国纵有兵变痼疾,却绝非大将军此等人所为也。”惠文王哈哈大笑:“说得好!上大夫可谓知人也。”
及至赵国车驾抵达,渑池已经是军营连绵。此次两大强国会盟,地点却在韩国,韩釐王大为兴奋,看作是韩国斡旋大国邦交绝好时机,要大大尽番地主
有此可能!老夫便卡在这里。”廉颇粗大指头噹噹点着上党中部山地壶关,“白起再来,老夫正好报箭之仇!”蔺相如起身拱:“大将军谋划既定,在下便告辞。”
“且慢!”老廉颇猛然拉住蔺相如衣袖压低声音,“赵王此行,当真无忧?”
“大将军但出壶关,蔺相如便保赵王无忧也。”
“好!赵王若有闪失,老夫便拿你是问!”老廉颇黑脸骤然沉下来。
蔺相如目光闪笑道:“大将军当以全局为上,无得擅自举措才是。”
“蔺相如,你说老夫有擅自举措?”
“揣摩而已,尚请大将军鉴谅。”
“蔺相如啊,惜乎你不是重臣,否则,老夫也算你个。”廉颇似乎不胜惋惜。蔺相如笑笑没有说话,只躬身便悠然去。
转眼便是八月上旬,蔺相如总领六千军马护卫,赵王车驾仪仗便辚辚出邯郸。这日刚刚过得漳水,却见支马队沿着漳水河谷从西边风驰电掣而来。蔺相如观望有顷,走马王车旁道:“臣请王稍候,必是大将军赶来。”赵惠文王笑道:“这个老廉颇,急吼吼赶到这里做甚来?”说话之间,马队已到车前,廉颇飞身下马便向王车赳赳走来:“老臣廉颇,请王移驾百步,老臣有密事启奏。”惠文王略思忖便道:“好,到那片胡杨林去。”驭手抖马缰,四匹骏马便碎步走马去。
到得胡杨林边,廉颇慨然拱手:“老臣终疑秦国不善,请以三十日为限,王若不归,老臣则联络重臣拥立太子为赵王,以绝秦国胁迫野心!”惠文王心下沉:“大将军果真以为,本王便是芈槐第二?”廉颇肃然正色道:“为防万,老臣不敢掉以轻心!”惠文王思忖笑道:“也好,本王三十日不归,你等便拥立太子好。”“老臣遵命!”廉颇躬,便飞身上车,亲自驾着王车回到仪仗之下,下车却对蔺相如慨然拱:“上大夫重任在肩,老夫拜托!”蔺相如悠然笑道:“各司其职,大将军放心便。”老廉颇便退后丈许,看着王车仪仗辚辚远去,方才回马去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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