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上等。这般想着,素日劳心劳力,都成理所应当。他,只盼着额娘好过。
于是走过去行礼请安,海兰见儿子来,喜不自胜地扶住道:“瞧你这孩子,定是急忙忙赶来,头发都乱。”
永琪见她方才仔细绣着什物事,走近看,是件冬日里穿石青缎绣八团莲花白狐慊皮褂,每朵捧出,都是重重瓣瓣金线绣莲花。他便道:“额娘在做什绣活?这些细致活计伤眼睛,交给下人去做吧。”海兰道:“是你皇额娘东西。”
永琪笑道:“儿子知道。若不是皇额娘东西,额娘怎会如此上心?”海兰郁郁难安,“如今内务府懒怠,这件衣裳领口破也不肯补上。容珮绣活儿不行,你皇额娘…近来眼睛不大好,要自己动手也不能。”永琪犹豫片刻,“儿子听说,宫中追奉孝贤皇后成风,皇额娘处境难堪。连永璂也不能留在身边。”
海兰摆摆手,不欲再言,向他道:“来。头发乱,额娘给你梳梳。”永琪乖顺坐下,由着海兰打散头发,细细梳理。
永琪闭着眼,极享受似。他轻声地,像是不能确信,又不敢触碰似,低低道:“额娘,皇阿玛真是疼爱?”
海兰手势极温柔,替他细细蓖着头发,“怎这问?”永琪眼皮低垂,底下眸子却不安地转动,“额娘,皇阿玛并不宠爱您,为什他会疼爱?是真因为做得无可挑剔,还是,不过是皇阿玛寄托希望,让他看到永琏和永琮长大成人后成为他理想模样。”
海兰抚着他额头,温沉道:“你皇阿玛疼爱嫡子,是众所周知之事。他心渴盼,是孝贤皇后所生之子可以长大成人继承帝祚。只可惜,永琏和永琮都福薄。但永琪,不必理会旁,你自己争气便是。”
永琪搓着手,“皇阿玛也很疼爱永璂,还把他送来延禧宫给额娘抚养。儿子明白,皇额娘失势,额娘与世无争,反而能给永璂些许安定时日。”
“那是当然,鸾胶再续,弦断再接,你皇额娘身为继后,生下永璂自然是嫡子。只可惜,哪怕都是妻子,续弦总不如结发。你皇额娘为难之处,便在这里。况她家世不比孝贤皇后满门富贵荣耀,身后无人,孤苦无依。”海兰托付温婉而沉重,“永琪,你已经长大,得多扶持你皇额娘才是。”永琪双目微睁,沉吟片刻,“额娘所言甚是。皇额娘虽然得罪皇阿玛,但地位无忧。且皇额娘还有永璂,永璂才是皇额娘唯儿子。”“你难道不算你皇额娘儿子?”海兰长叹声,“自你出生,额娘便再无恩宠。多少年寒夜孤灯,唯有自己知道罢。若无你皇额娘将你养在膝下,视若己出。阿哥所里有多少养不大孩子,你或许也成个。所以永琪,你定要和永璂样孝顺你皇额娘,待她要如待样。”永琪抓住海兰手,语意沉沉,“是额娘儿子,当然孝顺额娘。对皇额娘,心里也明白她恩德,知道该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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