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如懿再未听闻金玉妍陪伴永珹前往芳碧丛觐见皇帝,每每求见,也是李玉客客气气挡在外头,寻个由头回绝。便是永珹,见皇帝时候也不如往常这般多。
这日午睡刚起,如懿只觉得身上乏力,哄会儿永琪和璟兕,便看着容珮捧花房里新供大蓬淡红蔷薇来插瓶。
那样娇艳花朵,带露沁香,仿若芳华正盛美人,惹人怜爱。
如懿掩唇慵懒打个呵欠,靠在丝绣玉兰花软枕上,慵懒道:“皇上昨夜又是歇在忻嫔那儿?”
容珮将插着蔷薇花青金白纹瓶捧到如懿跟前,道:“可不是?自从皇上那日在柳荫深处偶遇忻嫔,便喜欢得不得。”
他见解,也叮嘱过他,身为皇子,凡事不可轻易对人言,喜恶不可轻易为人知,连对身边至亲之人亦是如此。”他摇头,“不想他转身,还是忘朕叮嘱。”
如懿赔笑道:“永珹年轻,有些不谨慎也是有。”
皇帝道:“这便是永琪好处。说话不多,朕有问才答,也不肯妄言。高斌在南河案上是有不妥,但毕竟是朕老臣,好与不好,也轮不到嘉贵妃与永珹来置喙。看来是朕太过宠着永珹,让他过于得志。”
如懿见皇帝动气,忙替他抚抚心口,婉声道:“皇上所言极是。永珹心直口快,将皇上嘱咐办事和臣妾或是嘉贵妃说说便算,若出去也这般胸无城府,轻率直言,可便露皇上心思。本来嘛,天威深远,岂是臣下可以随意揣测,更何况轻易告诉人知道。”
皇帝眸中阴沉更深,如懿也不再言,只是又添甜羹,奉与皇帝。二人正相对,却见李玉进来道:“皇上,后日辰时二刻,总督那苏图之女戴氏湄若便将入宫。请旨,何处安置。”
如懿取过把小银剪子,随手剪去多余花枝:“那时忻嫔刚进宫,不认识皇上,语言天真,反而让皇上十分中意,可见也是缘分。”
容珮道:“缘分不缘分奴婢不知。忻嫔年轻貌美,如今这般得宠,宫中几句无人可及。皇后娘娘是否要留心些。”
如懿修剪着瓶中大蓬蔷薇花枝,淡淡道:“忻嫔出身高贵,性子活泼烂漫,皇上宠爱她也是情理之中。何况自从玫嫔离世,舒妃自焚,嘉贵妃也被皇上冷落,纯贵妃与愉妃
皇帝徐徐喝完碗甜羹,道:“皇后在此,问皇后便是。”
如懿想想道:“且不知皇上打算给戴氏什位分,臣妾也好安排合她身份住所。”
皇帝沉吟片刻,便道:“戴氏是总督之女,又是镶黄旗出生。她尚年轻,便给个嫔位吧。”他手指笃笃敲在沉香木桌上,思量着道:“封号便拟为忻字,取欢欣喜悦之情,为六宫添点儿喜气吧。”
如懿即可道:“那臣妾便将同乐院指给忻嫔吧。”她屈身万福,保持着皇后应有气度,将缕酸辛无声地抿下,“恭喜皇上新得佳人。”
皇帝浅浅笑着:“皇后如此安排甚好。李玉,你便去打点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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