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吓得愣愣,禁不住泪水横流,捂着唇极力压抑着哭声。她看着春婵替自己擦拭着身上呕吐下来汤药,忽然手忙脚乱又去抓桌上汤碗,近乎魔怔地道:“不行,不行!吐那多,怎还有用呢?本宫再喝几碗,得补回来!定得补回来!”
春婵吓得赶紧跪下劝道:“小主您别这样!这坐胎药也不定管用。您看舒妃小主不就说,她也是有顿没顿地喝着,忽然就有!”她凝神片刻,还是忍不住道,“小主,您不觉得奇怪?当初舒妃小主每次喝每次喝也没怀上,怎有顿没顿时候就怀上。难不成她是不喝才怀上?或者您不喝这坐胎药,也能怀上也说不准!”
嬿婉当即翻脸,喝道:“你胡说什?这药方子给宫里太医们都看,都是坐胎助孕好药!”
春婵迟疑着道:“奴婢也说不上来,宫里药宫里药也不好说。小主不如停停这药,把药渣包起来送出去叫人瞧瞧,看是什东西!”
嬿婉柳眉竖起,连声音都变:“你是疑心这药不对?”
但愿臣妾能如舒妃姐姐般,得上苍垂怜照顾。”
如懿替她拂拂鬓边被夜风吹乱绺银丝紫金流苏,和婉道:“本宫虽然被册封为皇后,时得皇上宠爱,但到底也是三十三岁人。纯贵妃与嘉贵妃年纪犹在本宫之上,玫嫔也是三十来岁人。年轻嫔妃里,你是拔尖儿。凡事不要急,放宽心,自然会好。”
如在冰天雪地中忽得碗热汤在手,嬿婉心头暖,眼中噙晶莹泪:“多谢皇后娘娘眷顾。”
嬿婉殿中烛火幽微,那昏暗光线自然比不上舒妃宫中灯火通明、敞亮欢喜。嬿婉面前摆十几碗乌沉沉汤药,那气味熏得人脑中发沉。嬿婉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像发狠般,带着几欲癫狂神情,碗碗往喉咙里灌着墨汁般汤药。
春婵看着胆战心惊,在她喝七八碗之后不得不拦下道:“小主,别喝!别喝!您这样猛喝,这到底是药啊,就是补汤也吃不消这喝啊!”
春婵忙道:“对与不对,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咱们多个心眼儿吧!谁让舒妃是断断续续喝着药才有孕呢,奴婢听心里直犯嘀
嬿婉夺过春婵拦下药盏,又喝碗,恨恨道:“舒妃和本宫样喝着坐胎药,她都怀上,为什本宫还不能怀上!偏不信!哪怕本宫恩宠不如她,多喝几碗药也补得上!”
她话未说完,喉头忽然涌,喝下药汤全吐出来,口口呕在衣衫上,滑下浑浊水迹。
春婵心疼道:“小主,您别这样,太伤自己身子!您还年轻,来日方长啊!”
嬿婉痴痴哭道:“来日方长?本宫还有什来日?恩宠不如旧年,连本宫额娘都嫌弃本宫生不出孩子!个没有孩子女人,算是什!”
春婵吓得赶紧去捂嬿婉嘴,压低声音道:“小主小声些,皇后娘娘听见算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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