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得!”如懿横和敬眼,口气温和而断然,“因为七阿哥早夭,皇后能依靠,只有公主您个。皇后娘娘已经没儿子,要让中宫之位稳若泰山,必须要有蒙古这个强有力后盾作为支援,而公主你嫁往蒙古,才是联合蒙古最好保障。”
绿筠大惊失色,立时不安:“娴贵妃,你和公主说这些做什?公主她……”
“公主她不懂!公主养在深宫无忧无虑,不知父母苦心,所以本宫要说给公主听。”如懿锐利目光逼向公主,“公主不愿意远嫁,自然有公主道理。然公主可听过这四个字,叫作‘无从选择’?”
门楣与血统,真真是庶妃小家子气。却不是这样只掂量身世卑贱之人。”
绿筠虽然性子随和,但被她这样讥刺,登时面上挂不住,只别过脸不再说话。
气氛时凝住,如懿只作不觉,微微笑道:“公主乃皇后亲生,自然胸怀天下,何必把嫡庶你分得如此清楚。要让无知小人传出去,还以为公主不把庶出弟妹放在眼中,难免让皇上觉得公主心胸狭窄,好好疑心公主呢。”
和敬无从反驳,深深吸口气,昂首道:“是皇后亲生,怎可远嫁蒙古这种不毛之地?”
“蒙古是不毛之地?”如懿宛转瞥她眼,轻声嗤笑,“公主如此轻蔑蒙古,岂不知皇上有多重视公主口中不毛之地。满蒙联姻是先祖传下来规矩,蒙古铁骑向来就是大清安顿四方后援劲旅。”如懿凝视和敬公主,神色平静如无风无澜湖面,“你是公主又如何?是皇后亲生又如何?皇后身为天下之母,也要受皇上约束,受宫规约束,受天下悠悠之口约束。你是公主,享天下之养,自然要为天下倾尽毕生之力。古来公主和亲之事数不胜数,能将身静胡尘时,多少女子都甘愿舍身,何况只是让公主遵从满蒙姻亲旧俗呢?”
从未有过惊恐之色从和敬贯冷傲眉梢眼角慢慢渗出,仿佛如冰裂前肆意弥漫裂痕,终于承受不住那样重压,碎成满地晶亮渣滓。不过片刻,和敬凄惶不已,恰如她高高耸起在玉白脖颈边水绿盘银线立领般,泛着细碎粼粼冷色。她不复方才高傲,只是强撑着道:“父母在,不远游。皇额娘抱病,永琮夭折,这个时候,璟瑟身为长女,理应承欢膝下,洒扫侍奉,以全孝道。”
绿筠笑意温婉,却含几分犀利:“洒扫侍奉,不是们这些身为皇上妾室卑贱之人该做吗?怎敢劳烦公主干金贵体。”
和敬闻言变色,连连冷笑:“就知道,你们多嫌!眼看皇额娘病重,就个个乌眼鸡似盯着皇后之位,趁早要先把赶出去,你们才安心。”
如懿端然起身,沉静道:“皇后病重?皇后不是好好嘛!公主岂能为婚姻之事,空口白舌诅咒生母?而且这婚事,不是为们安心,是为皇后。”
和敬愣愣:“怎会是皇额娘,她怎舍得这个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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