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脸色微微冷,将手中书卷放下。她原本就是眉目端庄,不怒自威女子,此刻含气,越发显得神色冷肃。和敬冷冷扫视二人眼,神色倨傲:
“纯贵妃也好,娴贵妃也好,都不过是皇阿玛妾室,奉洒扫殷勤之事。是中宫嫡出,婚嫁大事怎是你们二人可以向冒昧提及?即便真是要嫁,也该由皇祖母和皇阿玛、皇额娘来向说才是。再说,纯贵妃要觉得远嫁甚好,何不让你自己和嘉公主出嫁?”
绿筠听得这些话,不觉面红耳赤,分辩道:“璟妍才两岁多,如何出嫁……”
如懿保持着不卑不亢笑意:“公主所言极是。本宫与纯贵妃不是公主生母,此事本不该由二人开口。但公主口口声声自称为中宫嫡出,岂不知皇后病弱,无暇顾及公主,而皇太后年事己高。皇上自认为男子,所以将这推心置腹之事交给本宫与纯贵妃。”
绿筠缓尴尬,微笑道:“是呢。这门婚事,皇上也是看重公主缘故啊。”
怎样心情!”
如懿轻笑道:“皇后要心疼也是有,这些日子她日日陪着皇上,夫妻见面情分,或许本宫与纯贵妃才劝好公主愿意下嫁,她三言两语便能挑回去。”
蕊姬神秘地摇摇头:“娴贵妃还不知道,皇后怕是顾不过来呢。这些日子您看着她气色极好,内里却虚到极处,每日里悄悄拿药吊着,所以都不敢留皇上在自己宫里呢。”
如懿眉心动,只是含笑:“还是妹妹聪慧仔细。”说罢,便有小太监通传,说绿筠已然到门口,邀她同往公主住处去,蕊姬便也告退不提。
如懿与绿筠结伴到和敬公主所住殿阁,和敬正坐在窗下看本长孙皇后所写《女则》。见她二人来,也不过抬抬眼皮,淡淡吩咐宫女:“上茶。”
和敬眼角飞起,瞟眼绿筠,语含讥诮:“纯贵妃果然是过来人,满眼
如懿与绿筠对视眼,见她如此倨傲,索性开门见山道:“皇上已经想好,和敬公主尚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婚期就在明年三月。草长莺飞,春和景明,果然是公主出嫁好日子。”
大约这些日子总有些风言风语落进她耳朵里,和敬并无丝毫惊动之意,只端然坐着,捧卷书道:“不嫁。”
如懿微笑不语,绿筠笑吟吟道:“公主还不知吧?这位额驸来头可不小,他是科尔沁扎亲王满珠习礼玄孙,满珠习礼是孝庄文太后四哥,说来爱新觉罗家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部联姻,当其源远流长。到底也是皇上心疼公主是嫡女,所以舍不得嫁给别人,还是给最尊贵最至亲王爷。”
和敬翻页书,头也不抬:“虽然博尔济吉特氏出好几位皇后、太后,可大清日渐兴盛,蒙古草原依旧是荒蛮落后之辈,怎能再嫁去边远之地,与牛羊牲畜为伍?”
绿筠与如懿对视眼,知是谈不下去。绿筠还不死心,试探着问:“那公主是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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