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蹙眉道:“皇后亦懂得医术,不必劳烦太医就能看懂。”
药方上,黄芪、白术、阿胶、党参、鹿角霜,每味都是安胎补气药材,并无异样。皇后寻不出蛛丝马迹,她似是自言自语:“或许,是淑妃在昏厥中自己不小心捶到腹部?”
玄凌连声冷笑,笑到眼角有泪珠涌出,他清癯面庞上满是勃然怒意,“皇后觉得能够自圆其说?”
皇后面色清冷而刚毅,她挥云袖,不复素日温和慈祥,傲然而立,“臣妾有何理由要害淑妃?这些年臣妾调度后宫,皇上可曾见臣妾蓄意害过谁?”
贵妃轻轻屏息,声音清越似碎冰玲珑,“此刻并未说皇后害过别人,皇后勿要多心。”皇后神色稍稍松弛,“多谢贵妃直言。”
伤自己失去孩子。”
德妃稍稍思量,不觉疑云顿生,“可当时皇后您明明告诉臣妾,淑妃已经痛晕过去,她又怎会再捶击自己腹部?”皇后亦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玄凌目光如剑,并不肯从她面上撤去,皇后只得坦然道:“臣妾当时只有留下照拂淑妃,但无论如何,若此事涉及臣妾,都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妾。”
“皇后辛苦。”玄凌淡淡道,“只是皇后为何不叫人同照顾淑妃?”
皇后怔,“淑妃痛得拉住臣妾手连连呼痛,臣妾实在无法分身。”
“是?”玄凌问,“淑妃只是痛得拉住皇后手,并不曾掩住皇后口。”
“皇后夸奖。”不过瞬,贵妃话已追到耳边,“可是淑妃已有子二女,又有义子四殿下,已经宠冠后宫,手执协理六宫大权。若淑妃再产下子,谁会最受威胁,权柄动摇?”
玄凌深深吸口气,呼出无尽失望与鄙夷,“果然。”
听得此言,皇后霍然而起,神色冷峻,发上别着支金镶玉凤凰展翅步摇振颤不已,“贵妃,你向来与世无争,为何要害本宫!”
“不是贵妃要害你。”玄凌冷然道,“皇后不解释清楚,这就是所有人疑惑。”
皇后紧握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狰狞泛白,玉翠如云高髻上珠光宝气华影流彩,掩盖不她此时失去血色面庞,“臣妾有言,不得不进。”皇后霍然抬头,看着味低声饮泣,语意森森,“唐高宗年间,昭仪武媚娘得宠,为除王皇后,武媚娘亲手扼杀尚在襁褓中女婴然后离去,随后王皇后到来看望孩子,却未发现女婴已死便离开。武媚
皇后面上血色渐渐褪去,紫金凤冠晶光闪耀,越发照得她面如白纸,“皇上是怀疑臣妾?”
“朕不想怀疑皇后。可是皇后能告诉朕,是谁捶落淑妃腹中胎儿?”
皇后踉跄步,笑得悲苦而自矜,她沉吟片刻,思索着道:“或许淑妃胎象本就有异,否则怎会那晚突然大痛?”
“朕日日陪着淑妃,时常感觉淑妃腹中胎动,胎象怎会有异?”他想想,“温实初,你把素日给淑妃开药方拿来。”
温实初转身离去,片刻拿来叠药方,“皇后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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