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意是来,惊惶地转头,颊边犹有泪痕未曾拭去。心下疑惑,含笑拉她坐下,道:“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妹妹以后可别这样,幸好是本宫,若叫别人看见岂非无事也要生出许多是非来。”
她急忙拭泪痕,勉强笑道:“多谢娘娘关怀,是嫔妾太不小心。”
壁打量她新居,壁问道:“住得还习惯?宫人们伺候得可上心?内务府应照顾是否周全?”
她垂首恭谨,“有娘娘照拂,皇上也很关心,切都好。”
“既然切都好,妹妹为何总是人前欢笑,人后伤心?”
扑哧”笑出声,“皇上这样看重本宫是不坏,可同样有身孕瑛嫔只怕会吃心呢。”
晋封瑛嫔旨意在次日午后遍传六宫,因着身孕缘故,江沁水循例被晋封级,升为五仪之首婉仪,又迁出玉屏宫,独居芳心院养胎。
午睡醒来沐浴后,身上金银花浸泡清香还未散去,便前往芳心院去看望江婉仪。入芳心院时还是午后时分,炎热暑气被院中铺天匝地芳芷藤萝隔,只觉清凉惬意,别有天地。连偶尔从枝叶缝隙间落下星星点点日光,亦是带温柔气息橙色小光晕。笑道:“怪道叫芳心院,原来好处皆在这芳芷藤萝上。”
迎出来碧禧是沁水贴身侍女,原是太妃身边伺候人,因而极是得力。她赔笑道:“是呢。搬过来前奴婢已问过太医,太医道这些藤萝香花皆是静气宁神,对养胎格外有益,要多谢皇上和娘娘择好地方呢。”
扶着她手进去,随和问道:“你们小主呢?”
“没有啊。”她掩饰着笑道,“嫔妾只是思念家人而已。”
“是?”看着她,仿佛不经意道:“今晨去向庄和德太妃问安,本欲请妹妹家人入宫陪伴,谁知太妃告诉本宫,妹妹早年入府便是孤儿,家中已无个亲人,不知妹妹思念家人是谁?”
她面上惊,脸上血色迅速退得无影无踪,她嗫嚅着道:“因为家人早亡,所以……所以思念家人。”
伸手抚抚她额头,温柔道:“妹妹受惊吧,所以神智糊涂说起胡话来。”停停,看向她目光已经有探询意味,“这都要怪宫中守
她微微显出忧色,“在里头逗鹦哥呢。娘娘也劝劝小主吧,总这样闷着是要伤孩子。”
心下疑惑,“可是因为想家?”
碧禧忧心忡忡地摇头。安慰道:“宫里是非多,难免你们小主有不高兴地方,本宫自会好好劝解她。”
碧禧引进去,院子里静静,只丹顶鹤缩着脚在大卷翠绿芭蕉下睡得正酣。廊下溜放着时新花卉,多是洁白香花,馥郁雅洁。青花缸里粉色碗莲开两三朵,底下游着几尾大眼红泡金鱼,尾巴摇,恰如把红绸羽扇迤逦拖开。江婉仪绣衣锦裳,云鬓高拢,倚着美人靠坐着,抬头百无聊赖地逗着镀金架子上那只黄腹红嘴鹦哥。
“婉仪。”柔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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