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微颤抖,轻轻吻吻熟睡中孩子粉红脸颊,颤声道:“皇子健康无虞,多谢娘娘悉心照顾。”
摇头道:“本宫再怎样照顾,终究不是他亲生父母。”怜爱地看眼润儿,“这孩子每到黄昏时分便会大哭,不知是否在想念眉姐姐。可怜这孩子非哭到声嘶力竭不肯停,怎哄也哄不住。”
他神色悲戚,“可怜他小小年纪便要经受这丧母之痛。”
爱惜地抚抚他小脸,“你若常来看看他,抱抱他,或许润儿会好很多。”
他满面凄凉,缓缓道:“那日眉庄入棺,把玉壶悄悄放进她随葬葬品之中。或许很早以前就该给她。是自己不明白,以致她抱憾那多年。这辈子,总是对不住她。”
怆然摇头,“你替本宫多照看他。”
卫临答声“是”,起身立于长窗前,看着窗前新开美人蕉,片片轻柔舒展,淡然道:“温实初这来,如今本宫身边可以信任太医唯有你个。”
卫临躬身道:“娘娘抬举,微臣必当尽心竭力。”
颔首,“你有此心最好不过,本宫也不会亏待你。过两日叫温实初来为四皇子请平安脉。”着意低语,“你晓得轻重。”
他答允“是”,转身告辞。
柔声劝慰道:“姐姐已经长眠地下,难道你还要终日醉酒?姐姐虽去,但润儿还在,你总要为他打算。宫中嫉妒这位皇子之人不少,即便拼尽性命也实在不敢担保能守得他终身平安。实初哥哥,他终究是你……”
他立在窗台边,明亮日光照不透他身上黯淡,几束花叶残影落在他瘦削身上,越发显得神情萧索。“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在怀中停止气息那种感觉。嬛妹妹,守护你已经成种习惯,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但是对眉庄,她在这深宫里每分寂寞和执著,都清晰地感同身受。她等着,就像多年前直等着你样。所以已打算向皇上请旨,去为她守梓宫三年。”
叹道:“那润儿呢?你都不管润
看见温实初形容之时,几乎倒抽口冷气,那样温厚平和个人,竟憔悴到这分地步。他面色憔悴,眼窝深凹,瘦得竟脱形。他本是伤重初愈之人,浑身竟散发着股浓烈酒气,熏得人倒退开几步。
见他如此,念及眉庄之死,还未语,泪便先落下来。
唤过槿汐端清水来,亲自为他洁面梳洗,又把他发髻松开,用梳子篦过,叫槿汐取套干净衣裳为他换上。这是第次为温实初做这些事,或许是感念他让眉庄走得平静喜乐,或许是因为愧念。平生第次,觉得,他像是真正亲人。
梳洗罢,人已清爽许多,但那种从身体发肤里散发出来如秋叶萧索气息,却是怎样也洗之不去。
不禁伤感,支开众人,只让槿汐抱予润来送至他怀中,含泪道:“你抱抱,孩子已经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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