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手上加几分力,“是还小。朕也还不老,对于幼子可以好好栽培,不能再像予漓般。”
定定神,“皇上要栽培孩子是不错,只是前朝也须得安稳,不要再生出昔日汝南王与慕容家之变。”转首看他,“其实皇上未必不知道,当年臣妾母家之事大有莫须有嫌疑。皇上为予涵将来考虑,也不能让他外家永远是罪臣。皇上是否能考虑重查当年之事。”
玄凌紧闭嘴唇有生硬弧括,仔细看他,眼角细细皱纹蔓延到他嘴唇,有凛冽而清晰唇纹。烛火“扑”地发出声轻响,他声音也那样轻,“祺嫔在宫中并无大错,管氏族也暂时无隙可查,贸然翻查当年之事只会让朝政动荡不安。”
那,只能让臣妾父兄永远承受这不白之冤?很想激烈地问问,然而话到嘴边,却成最平静句,是对他也是对自己说,“臣妾可以等。”
次日,玄凌便传旨六宫,进荣赤芍为正七品余容娘子。嫔妃们循礼本要去贺贺,然而赤芍出身寒微,宫中妃嫔大抵出身世家,皆不愿去奉承。连着几日雨雪
茶水,正欲转身递与玄凌,却见他已起身,披件外裳赤足立在身后,他从背后拥住,低头吻吻侧脸,歉然道:“嬛嬛,有件事……朕有些为难。”
笑言:“四郎大可说说,嬛嬛虽然未必能为四郎解忧,可是很愿意听听。”
他略略思量,开口道:“朕着人接你两位妹妹进宫陪伴你,可还好?”
“多谢四郎。妹妹们在宫里住得很习惯,有她们陪伴,臣妾宽心许多。”乌黑发丝垂在肩上有柔软弧度。茶水注入杯中有清湛碧色,能看清与他成双倒影,“听妹妹说爹娘也会进京长住,不知是否已经启程?自臣妾进宫,已多年不见双亲。有时候真很羡慕胡昭仪,晋康翁主能常常进宫探望,聚天伦。”
他手搭在手臂上,声音有些沉沉,“正是你父母……恐怕不能很快入京。”
心沉,以怀疑口吻低低“嗯?”声。他道:“祺嫔兄长管溪与管路力反对,祥嫔父兄也不赞成,上谏道你父亲本是远谪罪臣,若因你荣宠而入宫,恐怕天下都要非议朕任人唯亲,因宠失正。”
当年平定汝南王,玄凌所立四位新贵人母家皆为朝中新贵,时至今日,瑞嫔母家洛氏早已败涂地,其余三位中福嫔母家黎氏逐渐式微,唯有祥嫔母家倪氏与祺嫔母家管氏颇有权势。
手轻轻抖,盏中水纹荡叠破碎与他成双影像,勉强笑道:“皇上很在意他们谏言?”
他伸手捋捋垂发,“不是因为谏言,而是朕在意你。你回宫之时大臣已有诸多非议,若再生事端,不仅对你名誉有损。”他目光有些深远,似夜色沉沉中透出熠熠星光,“而且,于涵儿将来也会不利。”
隐约明白他语中深意,心中感触万千,“予涵还小,还有予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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