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打个呵欠,散漫道:“余容,她本也姓荣,那便称余容娘子吧。”
披衣起身,自桌上斟盏
他温柔笑,把拢入他怀抱,“说起来朕有件事要告诉你。”他停停,“朕打算进赤芍位份。”
赤芍才进选侍不久,如今又要晋封,可见正当圣宠。听燕宜提起过,倒也不甚意外,于是笑道:“这些事皇上该和皇后商议才是。”
玄凌道:“皇后必不会反对……”
笑意嫣然地打断她,“难道皇上疑心臣妾吃醋?”
他“扑哧”笑,伸手为掖掖莲紫苏织金锦被,“你是淑妃,协理六宫,朕自然要告诉你。若你不愿,朕不册也罢。”
按住,温柔道:“别动,就快好。”亦有几分酒意,神情慵懒,回首见身上点点殷红似饱满珊瑚莹珠,愈加衬得肌肤如月下聚雪,不觉轻轻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他眼中迷醉之色更浓,“难得听你唱句。”
累珠叠纱粉霞茜裙从榻上娴静垂下,有流霞映波风流姿态,软软道:“有安妹妹珠玉在前,嬛嬛羞于开口。”
他怔,“她嗓子已经坏。”
挽挽松垂云鬓,“安妹妹也怪可怜见,皇上也不去瞧瞧。”
斜斜飞他眼,“这话却把臣妾看成什?荣选侍若服侍得好晋封也是应该。皇上只需好好教导她规矩,勿要恃宠而骄步昔日妙音娘子后尘才好。”
他笑,“赤芍虽然出身婢仆,却也确有些气性,素日你好好教导她就是。”
“皇上心尖上人有气性也不打紧。只是如今也是小主,若气性太大轻慢于人,既伤嫔妃间和气,也压不住下人,不成个小主样子。”
他微微沉吟,“确如此。朕曾和燕宜说起要给她娘子位份,燕宜倒不说什。后来见赤芍服侍朕也殷勤体贴,想着给她才人位份也可。如今既还抬举不起,那便先进为娘子吧。”他以手支颐,“也不拘什吉祥字眼,赤芍喜爱芍药,寻个芍药别名做封号就是。”他掰着指头思索,“芍药又名将离、娇客、余容、婪尾春,朕觉得婪春和余容两个不错,你瞧呢?”
“饱婪春色,丰容有余。都很好,皇上拿主意就是。”
他“唔”声,漫不经心道:“这个时候,别提她扫兴。”他俯下身子,轻柔吻触似蝴蝶轻盈翅膀飞上肩头,“如此春光明媚、姹紫嫣红,怎可付与断壁残垣……”
烛红帐暖,温柔如流水倾倒。
醒来已是夜半,殿中九枝巨烛燃得已经接近紫金阆云烛台,烛光有迷蒙幽微红色。鹅梨帐中香甜郁在空气中如细雾弥漫,醒时有瞬间恍惚,仿佛自己并未身在人间。直到对上玄凌微凝目光,才即刻警醒,道:“四郎怎醒?”
缕青丝被他柔软地绕在指尖,“朕贪看海棠春睡,情愿不入梦。”
往他身前靠靠,“嬛嬛倒愿如此长睡四郎身侧,宁愿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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