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握她手,温然道:“除却姐姐,实在想不出还有什更好去处能叫胧月身心愉悦。”
有晶莹泪珠盈于她如鸦翅睫毛上,摇摇欲坠,“有你这句话,必定拼尽全力爱护胧月。”
微笑,“姐姐对胧月早就拼尽全力,即便这个生母也自叹弗如。”缓缓,“生所有,唯子女而已。姐姐肯为照顾胧月,等于是帮保全这三个孩子。”
敬妃眼中闪过丝难言凄怆,“能为人母亲自生养,乃是女子生平最大乐趣。不怕推心置腹说与妹妹听,若从前能让有子半女,便折寿三十年也是心甘情愿。”她唇角凝住朵哀色花,“如今已过生养年岁,再也不做此痴想——也终究是无福罢。”
心下动,徐徐步至妆台,取出枚小小扣合如意堆绣荷包,手工精巧华丽,看便知非寻常妃嫔所有。递至敬妃身边,道:“姐姐且细闻闻这是什?”殷殷嘱咐,“只小小闻口就好,断断不可多闻。”
周全,只是为胧月才不得不冒险行事罢。”低低感慨,“慈母之心会叫人盲眼睛,蒙心智,只想护住自己孩子最要紧。从前悫妃大抵如是,以死换皇长子前程,落个冤枉断,莫非姐姐也要学悫妃糊涂?”
她言及胧月,不免眷眷,泠然半晌,道:“除你,便是皇后,没有旁选择。”
“那,”双手抚在心口,仿佛要凭此极力安定自己心,“请姐姐代抚育胧月,直到帝姬下嫁。”
话极轻,然而字字有斟酌后肯定与坚决。她闻言大震,仿佛是不能相信般,双肩微微颤动,喃喃道:“胧月是你亲生女儿,你怎肯?”
深深欠身,恳切道:“姐姐放心,并不是交易,只是请示。”郑重其事,“韫欢与涵儿甫落人世,即便有乳娘与保姆,也要精心照料,已是自顾不暇——姐姐不是不知道,涵儿是皇子。”
她见如此郑重,不免疑惑,轻轻放到鼻端嗅,道:“这是从前皇上独独赏给华妃欢宜香,为御香局特为华妃所制。曾在华妃宫中同住过年,此香气味独特,又闻得惯,不会错。”她眉眼间颇有疑色,不由看,“难道这香有什不妥、”
不觉冷笑,“华妃独得圣宠多年却在小产后
她点头,“晓得,多少人恨得眼睛出血只为你这位皇子。”
轻轻唏嘘,似微云落雨,飞絮绵绵,“更有重道理,胧月视你如生母,若强行把她养在身边,才是真真断咱们母女缘分。”
敬妃道:“胧月性子确有几分倔强。”
颔首,拨弄着袖子上枚南海珍珠,那样圆,滑得几乎捉不住手。“她若在身边,三个孩子,实在不能照顾周全。”
敬妃手有冰冷潮腻汗水,仿佛生场大病,唯有手心还是暖,她牢牢握住手,“自然晓得你不是同交换——要谢你!嬛儿,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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