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不觉失笑,“愈发胡说。”
知晓玄凌心思,不由笑道:“天象虽说安贵嫔近来不祥,只是皇上要见也无不可。”
胡昭仪撇撇嘴,接口道:“不过听歌罢,远远叫与歌女坐在起,以免不祥之气沾染皇上,且那歌声被水波漾只会更好听。”
玄凌听得如斯,也便罢,叫李长去传陵容来远远歌唱。
几曲清歌作罢,玄凌不觉神驰,悠然道:“果然是好嗓子,如今放眼宫中竟无人能及。”他思量片刻,方向李长道:“叫她来给朕倒杯酒吧。”
片绕在手指上。她手指修长而如瓷器般莹白,在阳光下似镀层清泠泠寒光,与深绿叶片映衬,有些惊艳亦惊心意味。她徐徐道:“算不得喜事,也不是坏事,更无关时运脾性。人总要活下去,日子也要过下去。”她神情淡漠,始终望向辽阔天际,仿佛有无限渴望与期许,亦有抹难言伤感,仿佛终年积在山巅云雾,散布开去,然而终究,嘴角也只是凝着与她素日端庄不甚符合冷漠。
不明白眉庄如何想通,也不知道这样想通于她是好是坏。上前步与她并肩而立,握住她手,温然道:“你愿意怎做,总是陪着你。”
她微微笑,恰如冰雪乍融,春光四溢,反握住手道:“嬛儿,明你在,也能安心点。”
接下来月之中,眉庄频频被召幸,大有刚入宫时气势,也暗暗为她高兴。然而更喜之事亦接踵而来。
这日凉风初至,正好亦长日无事,玄凌便带着与徐燕宜、胡蕴蓉、叶澜依和眉庄同在湖心水榭上看色粉色纱衫宫女们采莲蓬莲藕。其时湖中荷花凋谢大半,荷叶盈盈如盖,似撑开无数翠伞,宫女轻盈衣衫飘拂如花,似亭亭荷花盛开其间,偶闻轻灵笑语之声,带着水波荡叠之间,格外悦耳。
须臾,却见安陵容甜笑满颊,翩翩而来,取梅花银酒壶来为玄凌斟上美酒,道
众人环坐水榭之中,与徐婕妤身形日渐臃肿,自然不便近身服侍,于是隔最远坐着,却是眉庄与胡蕴蓉坐在玄凌近侧。玄凌笑向胡昭仪道:“还是蕴蓉鬼点子多,想着无荷花可赏,便叫宫女穿上粉色衣衫如荷花般,又叫采莲摘藕,添番情趣。”
浅浅微笑,道:“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这样看着倒像是好花常开、好景常在。”
胡昭仪盈盈笑,颇有得色;与徐婕妤只是礼节性地微笑;叶澜依素来落落寡欢,人多时也不多言语,只自钦自酌,独得其乐;眉庄味低头沉思,纤长浓密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阴影,别有番沉静风韵。
远远有歌女清唱声音婉转而来,玄凌执杯倾听良久,淡淡道:“歌女歌声自是不能与容儿相较。”
胡昭仪莞尔笑,“皇上近日久不见安贵嫔,现在想得厉害?与其这歌声听得皇上食之无味,不如皇上去请安贵嫔来吧,免得生起相思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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