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痕划过,在她略显苍白脸颊上投下颇为妖艳嫣红,只是那嫣红也如影子般,有阴暗晕色。她默默盘算半日,"不要说以今时今日,哪怕是从前,咱们时也没有能力与皇后抗衡啊!"
槿汐说是实情,何尝没有仔细盘算过。在蒙头昏睡晨光里,在身体痛楚中,并没有完全沉睡过,无数次痛苦,身体每根神经因为疼痛牵扯而愈发清醒而委顿。再不甘心,亦只能承认,"在后宫中,多数嫔妃以为她贤良淑德,往往知道她真面目嫔妃都会有意外横祸发生,所以她面对后宫笑容永远温和贤淑。更重要是,连皇帝也这认为。她是朱氏家族女儿,太后亲侄女,皇帝亲表姐,纯元皇后唯亲妹妹,这是她母仪天下牢不可破血缘力量。即便她没有子嗣……"冷笑声,仿佛黑夜里悄然掩伏枝头夜枭凄厉鸣叫,"不,从前悫妃儿子已经成她嫡嫡亲儿子。她只消等着坐稳她皇太后位子就是。"
"皇帝……"槿汐额头上青筋微微跳,目光灼灼望向。
她意思,如何不然。凄苦笑容悄无声息地蔓延到唇角,如裂痕般横亘在脸上。静静声道:"怀着胧月后来那几天,家中事发,变故横生。何尝没有想过,若肯委曲求全,或许能求他相信甄家清白,然而他哪里肯信,依旧是道圣旨贬黜家人。其实是当时想不明白,若他相信,自然不会因纯元皇后件故衣而被禁足,在棠梨宫中受尽冷落苦楚,白白赔上流朱条性命,甚至连有身孕也不得外出。是前后想明白,才自求出宫修行。其实即便还在他身边,他还册昭仪。如何能对着他强颜欢笑、忍辱承欢。他终究是皇帝呵,而甄嬛,绝不是这样性子。"
槿汐安慰地拍拍手,道:"其实甄大人、甄夫人和甄公子虽然南北两隔,然而总算性命都保住。娘子虽然要强,却也不至于刚毅硬气如瑞嫔小主,z.sha明志、申诉冤屈,却还落个胁迫君王罪名,死不瞑目。只是可惜甄少夫人和小公子。"槿汐沉吟片刻,终于还是问,"其实有件事奴婢直想不明白,若安陵容恨是娘子,只管对娘子或者娘子至亲下手也算有情由,怎会反而是甄少夫人和小公子惨遭横祸。奴婢听说,当时为甄少夫人和小公子医治疟疾,正是安氏自己身边太医,实在是蹊跷。"
这情由,以往若在宫中,是半分也说不出口,只得由着它埋在心中,任由它烂在肚子里。然而今时,已经不同往日。
尽量克制住自己语气,由激烈克制成平淡,"女子嫉妒,是非常可怕,尤胜于洪水猛兽。"顿顿,"尤其是男女之情。"
槿汐陡然惊,立刻明白过来。她吃惊不亚于当年在入宫前夜发现陵容眼泪悲泣。她怔怔片刻,容色稍稍恢复,道:"奴婢自问在宫中磨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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