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笑中带泪,越发喜悦,“是个好孩子呢,懂得体谅娘亲,所以前些时候小姐恶心呕吐也不厉害。将来定是个最孝顺皇子!”
只是微笑,静静道:“何必是皇子呢。倒希望是个帝姬。”
浣碧“咦”声,奇道:“小姐不希望是皇子,只有皇子,小姐才可翻身,重得恩宠啊。”
淡漠摇头:“恩宠?并不希罕。只希望孩子平平安安长大。”低头,轻轻道:“若是个帝姬,就可避免混入来日夺嫡之争。你可知道,帝王家皇位争夺从来是你死活,太血腥不过。”迟疑片刻,“何况这孩子并不定能得它父皇喜欢。”
浣碧若有所思,轻声道:“那也难说,奴婢只希望这孩子能够平安。”
是个男人声音,浣碧声音低低,“小姐总是睡不好,吃得也不香。”
他“哦”声,块凉凉绢子覆在额上,觉得舒服些。仿佛有双手在抚摸日渐滚圆肚子,然而并不真切,很轻微触觉。只觉得困倦,隐约听得他轻声与浣碧问答着什,依旧沉沉睡过去。
醒来时已是入夜。挣扎着起身,道:“肚子越来越大,行动更不方便。”
浣碧笑道:“小姐身形倒不见臃肿。”
微微笑,问:“刚才仿佛听见你和谁说话,是有人来过?”
宁和微笑,再不言语。自禁足以来,第次这样纯粹高兴和幸福。这个孩子在腹中,活生生,在肚子里成长。生命伟大和蓬勃,在这刻深深感染疲倦而被悲恨浸染透心。所有怨怼和仇恨,悲哀和不甘,在此刻消弭殆尽,唯有这点生命,才是所有希望和心爱所系。
待得入秋时候,身体越发笨重。天气晴好日子,芳若每天都来陪至上林苑中走上个时辰散心,以便生产时有所助益。芳若显是受过吩咐,很少与说外间事,偶尔见走累,亦只默默陪坐着,并不多说话,而眼中关怀和心疼却是无所掩饰。
行走逐渐
浣碧道:“现在有谁过来呢?是小允子才进来,见小姐睡出汗,搭块凉绢子进来。”见手边果然有块雪白方巾,似是抹过汗所用,也不以为意,正要唤浣碧取水来喝,忽然觉得腹中动,似被踢脚般,顿时愣在当地,动也不敢动,过良久,又是这样下。
欢喜落下泪,拉浣碧手搭在肚子上,语无伦次道:“你听!你听!它在踢呢。”
浣碧扔开手里东西,欣喜道:“真?”说着把脸紧紧贴上来,“小姐!它似乎在动呢,好像……是在伸懒腰。”
生命迹象如此明显搏动,快·活得不知说什才好,浣碧反握着手,满脸欢快和激动:“小姐……”她亦落泪。
忙笑道:“哭什呢。”轻柔抚着自己凸起小腹,道:“你是它姨母啊,应该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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