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闻言不由愣住,“娘娘这样年轻,只要皇上还宠爱您咱们不怕没有孩子。娘娘万万要放宽心才是,这日后长远着呢。娘娘千万不要自苦如此。”
手里团着件婴儿肚兜,那是原本欢欢喜喜绣要给孩子穿。赤石榴红线杏子黄底色,绣出百子百福花样,针线尽是初为人母欢悦和对腹中孩子殷殷之情……而今,肚兜犹在,而孩子却再不能来这世间。
怔怔看着这精心绣作肚兜,唯有两行清泪,无声无息滑落下来。不由得十分争强好胜心也化作灰。
这样缠绵反复忧郁和悲愤,身体越发衰弱。
小产事后,章弥以年老衰迈之由辞太医院职位。这次来请脉是温实初,他番望闻问切后,瞬间静默,神色微有惊异。
气味牢牢印在皮肤和记忆里,挥之不去。
棠梨宫是死寂沉静,不复往日生气,所有象征多子多福纹饰全部被撤去,以免触景伤情。宫女内监走路保持着小心翼翼动作和声音,生怕惊扰思子情思。
后宫也是寂静。皇后独自处理着繁重后宫事务,偶尔敬妃也会协助二,但是这样机会并不多,太后在病中,敬妃主持着通明殿祈福全部事宜,还要打理悫妃和淳儿梓宫以及平日祝祷。华妃,不,现在应该是慕容妃,她位分由曾经三妃之首成为后宫唯屈居于皇后之下从品夫人,如今却要排在敬妃之后,居三妃之末,甚至连封号也无,这令她颜面大失,深居内宫很少再见人,如避世端妃。
而玄凌虽然不理她,却也不再处置她,依旧锦衣玉食相待。小产事,就这样被轻轻笔带过。
每日都在痛悔,那日在宓秀宫中为何不能奴颜婢膝,向慕容妃卑躬屈膝求饶,只要能保住孩子。为何要如此强硬,不肯服输?甚至痛悔自己为何要得宠,若只是普通介宫嫔,默默无闻,她又怎会这样嫉恨,置于死地?这样痛悔加速对自己失望和厌弃。
挥手命侍奉宫女下去,淡淡道:“莫不是本宫身子还有什更
最初时候,玄凌还日日来看。而蹶不振,以泪洗面使他不忍卒睹。这样相对伤情,困苦不堪。终于,他长叹声,拂袖而去。
槿汐曾经再三劝,“娘娘这样哭泣伤心对自己实在无益,要不然将来身子好,也会落下见风流泪毛病。听宫里老姑姑说,当年太后就是这样落下病根。”
中气虚弱,勉强道:“太后福泽深厚,哪里是可以比。”说着又是无声落泪。
槿汐替拭去泪迹,婉转温言说出真意:“娘娘这样哭泣,皇上来只会勾起彼此伤心事。这样下去,只怕皇上都不愿再踏足棠梨宫。于娘娘又有什好处呢?”
喃喃道:“失去这孩子不过月,百日尚未过去,难道这做娘亲就能涂脂抹粉、穿红着绿地去婉转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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