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臣妾岂敢。”哭得累,筋疲力竭。玄凌泪未落,然而亦是疲惫。
寝殿中死气沉沉安静。他肃然起誓:“朕发誓,咱们孩子不会白白死去!——朕定还你个公道。”
端然凝望他:“那要什时候?请皇上给臣妾个准信。”
他默默不语,道:“总有那天。”
怆然低首:“失子之痛或许会随时间淡去,但慕容妃日日在眼前,臣妾安能食之下咽?而皇上,未必会不念昔日情谊!”
宓秀宫坚定怀抱,心地蓦地动,不意真是他。然而很快回过神来,凝视玄凌流泪不止,忿忿悲慨道:“已经坏到这般田地,还能怎样呢!”
玄凌温柔劝慰道:“也别难过,你还年轻呢,等养好身子咱们再生个就是。”
默默不语,半晌方道:“敢问皇上,臣妾孩子就白白死?”停停,骨子里透出生硬恨意:“怎不杀贱妇以泄此恨?!”
他目中尽是阴翳,许久叹息:“朝政艰难,目下朕不能不顾及汝南王和慕容家族。”
心里凉,仿佛不可置信般,失望之情直逼喉头,不及思虑便脱口而出:“她杀皇上亲生孩子!”静坐如石。惟有眼泪汩汩地、默默地滑落下来,连绵成珠。
他无言以对,只说:“嬛嬛,你为朕再多忍耐些时候——别为难朕。”
满腹失望。不再看他,轻轻转过身子,热泪不觉滑落。枕上片温热潮湿。,枕泪而卧。
※※※※※
乾元十四年夏天,几乎这样直沉浸在悲伤里,无力自拔。那种逼灼暑气和着草药苦涩
眼泪满满地浸湿他衣裳,他只是默默揽着,目中尽是怔忡悲伤之态,几乎化作不见底深潭,痴痴瞧住,隔许久,他道:“朕留不住咱们孩子——……对不住你。”
陪伴在他身边这些年,第次听他这样和说话,以九五至尊之身与说个“”字自称,用这样疲惫伤感口气和说话。他是天下最尊贵人,可是此刻,他这样软弱而茫然,就像个再寻常不过失孩子父亲般无助。那样痴惘深情眼神,那样深刻入骨哀伤与痛惜,瞬间勾起悲痛。他没有自称个“朕“字,可见他伤痛之深。不忍再说,伏在他怀中搜肠抖肺地痛哭。那是眼泪,亦是无尽恨与痛……
玄凌抚着背脊道:“当日你又何必那听她话,叫你跪便跪,罚便罚。”他顿顿,颇有些怨怼敬妃意思:“敬妃那时也在场,你何不求助于她?”
皇上知道慕容妃性子,敬妃如何劝得下?又岂死臣妾己之力可以对抗。何况当日情形,忤逆不如顺从,否则更给她借口逼迫臣妾。”悲涩无力:“那皇上,您又为何要给她这样大权力让她协理后宫?您明知她心思狠毒,当日眉姐姐,便是最好例子!”
玄凌被问势迫得颓然,片刻道:“你是怨责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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