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愣,忙转身过去行礼见驾:“皇上万福。皇后万福。”
地上乌压压跪群人,玄凌只作不见,越众而前,手扶起,目色温柔:“你甚少穿得这样艳丽。”起身立于他身旁,报以温柔笑。
玄凌这命华妃等人起身,朝道:“远远听见有人歌唱,却原来是你在此。”说着睇眼华妃:“今日天气清爽,御苑里好热闹。”
华妃欲言又止,转而温软道:“皇上下朝?累不累?”
玄凌却不立即说话,片刻才似笑非笑对华妃道:“大早,有华卿累?”
妾,后来李锜谋反被处死,杜秋娘又侍奉唐宪宗召进宫里被封为秋妃,甚为恩宠。既为叛臣家属,又以身侍两夫。如此不贞不义女子所作靡靡之音,竟然还敢在宫中肆无忌惮吟唱。”
陵容听她这样曲解,不住叩首请罪。
屈屈膝,道:“娘娘所言极是。杜秋娘为叛臣家属也非其心甘情愿。何况入宫后尽心侍奉君上,匡扶朝政,也算将功折罪。穆宗即位后,又命其为皇子傅母。想来也并非无是处。还望娘娘明鉴。”
华妃轻巧笑,眸中却是冷冽幽光直刺而来:“甄婕妤倒是于言辞事上甚为得啊。”笑容还未隐去,秀脸板,口中已蕴森然怒意:“司马光《家范》(2)曰‘故妇人专以柔顺为德,不以强辩为美也’。婕妤怎连这妇德也不遵循,强词夺理,语出犯上?!”
这招来得凌厉迅疾,额上逼出涔涔冷汗,道:“嫔妾不敢。”
含笑道:“皇上来得好巧,华妃娘娘正与臣妾同品赏安妹妹歌呢。”
他挽过手“哦?”声,问华妃道:“是?”
华妃正在尴尬,听得玄凌这样问,不觉如释重负,道:“是。”勉强笑道:“臣妾觉得安选侍唱得甚好。”
玄凌长眸微睐,俊美脸庞上忽然微蕴笑意,向陵容温和道:“适才朕远远听得不真切,再唱次可好?”
鼓励地看着陵容,她微微吸口
陵容忙抢在身前,带着哭腔求道:“甄婕妤不是有心,还请娘娘恕罪。”
华妃冷冷哼,“自己犯错还敢为旁人求情?!果然姐妹情深。”倏然又笑起来,笑容艳媚入骨,与她此时语调极不搭衬,只看得人毛骨悚然:“本宫身为后宫众妃之首,必定竭尽全力,教会两位妹妹应守规矩。”朝身后道:“来人——”虽然她手中已无协理六宫权力,但毕竟皇后之下是她位分最尊,却不知她要如何处置和陵容。
“啪啪”两声击掌,恍若雷电自云中而来。未见其人,声音却先贯入耳中,“这歌声甚是美妙。”
举目见五色九龙伞迎风招扬,翠华盖、紫芝盖色彩灼目。玄凌负手立于华妃背后,皇后唇际隐抹淡淡疏离微笑缄默立于玄凌身边,只冷眼无话。李长引着仪仗低头站着,皆是静悄悄无半点声息,不知是何时已经近前来,也不知今朝幕有多少落入帝后眼中。
心头松,欢喜得想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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