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气色好转,脉象渐和,不禁叹道:“女大夫,多亏你。”阿滩从旁见,乞道:“女大夫,你大量大人,也给咱解毒则个。”花晓霜以“九阴毒掌”伤他,颇有几分魄疚,闻声道:“你伸手过来。”阿滩略犹豫,伸过手腕,花晓霜把脉片刻,觉出“九阴毒”游走不定,不似自身那般顽固纠结,想想道:“说个法门,你学着慢慢化解好。”当下将“转阴易阳术”截取段说与阿滩。但这门心法暗合中土医、道两家至微妙理,阿滩个吐蕃番僧,哪能明白其中精义,听遍,心中仍是糊里糊涂。
贺陀罗忽道:“这门心法里,似乎含有极高明内功。”敢情他派宗师,又通汉学,听之下,便即意会。花晓霜道:“不错,这本是道家修仙秘法,也有医家养生之道。”贺陀罗双目亮,击掌笑道:“洒家对这道家仙法仰慕已久,不知女大夫能否指点二?”花晓霜全无机心,便道:“好是好,但须得先给他解毒才是。”贺陀罗道:“他学得是吐蕃密宗内功,传白天竺,与洒家瑜珈术脉相承,与中土内功截然不同,你说他也不懂。这样罢,洒家把道理说与你听,你斟酌斟酌,再作计较。”当下危襟正坐,将天竺脉理从头说来。
天竺脉理源自婆罗门教,与中土脉理大相径庭。中土脉理不离十四经脉、奇经八脉;天竺脉理却有三轮七脉之说。三脉是三条气脉,即中脉、左脉及右脉;七轮为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海底轮、梵穴轮;自成体,别有微妙。花晓霜脉理之精,当世少有,边听贺陀罗讲述,边与中土脉理印证,不明之处,便出口询问。贺陀罗则要学道家长生之术,意探晓霜口风,二则有意卖弄,故而并不藏私,尽心讲解。放眼天下,天竺内功之精,无人能出贺陀罗之右,抑且他为求驻颜长生之法,精研天竺医学,见识高明;花晓霜听他这席话,获益良多,暗叹中土之外,竟有如此博大医理。
柳莺莺运功良久,冲透穴道,睁眼瞧,却见花生蹲在那里只顾发呆,便叫声:“花生……”花生回头望她眼,环眼里忽地流出泪来。柳莺莺愣,忽见小和尚双手按地,光头向下磕,蓬得声,将船板顶个窟窿,然后向左跳,以头抢地,又撞个窟窿。只听闷响不绝,船板上便多五六个窟窿;花生面头撞,面大哭。柳莺莺看得诧异,忙道:“你干什?把船撞碎,大伙儿都要去喂鳖鱼!”花生个激灵,停下来,落泪道:“俺没用,救不得晓霜……”柳莺莺跳起来,给他光头上狠狠记,叱道:“你不去救,怎知救不得?”花生道:“俺打不过老头儿!”柳莺莺心头沉:“那白发老贼确是不好对付。”
时也想不出什法子,转眸看去,却见云殊面如金纸,靠在舱边。
柳莺莺见他如此模样,心头酸,走上前去,涩声道:“你暗算梁萧时候,想到如今?你虽对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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