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血染衣襟,返回城头,吕德迎上笑道:“多亏云公子神机妙算,料到元人有此着,设下这个鱼网阵,让他吃不兜着走,哈哈,果真是漂着来,兜着走!”
云殊拱手道:“太守说笑。元人这个革囊偷袭法子无声无息,防不胜防。不过算他们晦气,家师当年曾对提及此法,且道防御之妙,莫过金钩鱼网阵。云殊不过是听从教诲罢!”他说到这里,眉间黯,叹道,“家师学究天人,那‘水禽鱼龙阵’也是得他所传。这六年间,他传授许
脱下羊皮,只有六个孔:羊脖子、四蹄和尾巴;缝好之后,可装酒盛水。这种“浑脱”,蒙古骑兵远征时必然随身携带,平时装水酒,遇上大河激流,便吹胀捆在起,结成羊皮筏子泅渡。当年,成吉思汗大军便是人手两个“浑脱”,扫南荡北,无可阻挡,灭无数国家;元皇帝忽必烈征讨大理国时,也是凭借“浑脱”横渡湍急无比澜沧江,突袭大理。
这次突袭,每个元军死士身下都有三个“浑脱”,两个充气,中间个装满火油。不到个时辰工夫,便悄然绕过宋军设下横江铁索。
元军战船上,人人屏息。眼见宋军警戒船只也无所觉,革囊离浮桥不及二十丈,许多元军发出低低欢呼声。便在这时,忽听桥畔铃铛大作。伯颜低喝道:“糟糕!”其他将领无不色变。
霎时间,元军死士发觉自己陷在大片鱼网之中,进退不得,网上生无数倒钩,鱼网两端还挂满铃铛,旦牵扯,顿时响个不停。
城上闻讯,两岸火光大起,宋军将士看见元军在鱼网中挣扎,无不大笑,继而乱箭齐发。顷刻间,两百来人死伤惨重。但这次所选死士极是悍勇,虽到如此不利境地,仍有五十多人冒着矢石,拼命越过鱼网,爬上浮桥,纷纷拔出佩刀,刺破装油“浑脱”,将火油倾在桥上,然后打燃油纸包里火折,浮桥上烈火大起。
忽而襄樊城门大开,百十宋军自两侧冲上浮桥,拨举枪舞刀,来斗元人,另拨则提着木桶救火。
元军也分为三拨,队元军迎上宋军,举刀相敌,他们身手敏捷剽悍,顷刻间将宋人砍死十人;另队死士则张开革囊,阻挡弓箭;剩下队则解下背上大锤,奋力敲打支撑浮桥木桩,片刻间便敲倒数根,只听轰隆声,浮桥塌段。
此时江风陡起,桥上火势大张,烧得毕毕剥剥,元军水师欢呼之声更响。刘整趁势进击,襄樊二城也将炮石打下,声声巨响,响彻夜空。
忽然间,火光之中,道白影掠众而出,冲到浮桥之上,剑光霍霍,刺倒数名死士。梁萧识得正是云殊,不觉怒从心起。其他将领也认出来,阿术叫道:“好家伙,又是他!”
云殊把剑有若风扫落叶,两个来回,数十名元军死士非死即伤。宋军飞身上前,从江中打水灭火,重新立起木桩,其他损坏之处,也寻木板换过。刘整见此情形,情知今日难以讨好,只得勒兵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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