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识得这革囊叫做“浑脱”,也叫“囫囵脱”,是以独特手法,将羊皮整个儿脱下来。这样
来容易,梁萧却花十多天工夫,方才把握希腊算学诀窍。以他聪明绝顶,尚且如此艰难,若是换他人,只怕艰难更甚。
梁萧连估带猜,将“金字塔笔算”算出,吃惊道:“这尖塔庞大无比,却是用来做什?”兰娅道:“是埃及法老陵墓。”便将埃及风土人情说。
阿雪在旁瞧得气闷,突听兰娅说出这般趣事,好不欢喜。兰娅稍停顿,她便连声催问道:“还有呢?还有呢?”待得兰娅说完,梁萧想象异域风物,不由叹道:“费千万人之功,修人之坟。这些埃及法老,与们中土秦始皇差不多!”
阿雪笑道:“哥哥,等你打完仗,报仇,们去埃及好吗?去兰娅姐姐说金字塔,还有那个立在海边大灯塔(按:即法洛斯灯塔,古代世界七大奇迹之,曾矗立于埃及亚历山大港,十三世纪被毁)!”
梁萧笑道:“好是好,可去钦察,又去埃及,等咱们走到金字塔下,都成老头老太婆啦!”阿雪笑而不语,心道:“若能跟哥哥这样走辈子,阿雪也没白活!”
兰娅瞧着阿雪,忽用回回语道:“梁萧,你妹子真可爱,但她身上鞭痕怎回事呢?”她这问题藏许久,终于忍不住说出来。梁萧苦笑下,也以回回语作答,结结巴巴将经过说。阿雪听他二人叽里咕噜说话,只当二人研讨算学,也不疑有他。
兰娅听,沉吟道:“她是女孩儿家,身上满是伤痕,将来可不好看。”她这话戳中梁萧心底痛处,梁萧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兰娅翠眉微挑,笑笑,说道:“这里有个药方,若配好药涂抹几个月,再难看伤疤也能去掉。”梁萧惊喜交迸,搓着手道:“兰娅,兰娅,这,这……”想要恳求,却又有些难以开口。兰娅抿嘴笑,找来纸笔,将药方写出,忽又皱眉道:“这配方是老师以前炼金时得到,用料十分昂贵,若非富有无比,很难配齐,去求求阿爸,看能否筹措到足够钱财。”
梁萧细看药方,尽是赤金美玉、宝石珍珠、豹胎灵芝等物,不禁哑然,但他生性骄傲,不肯轻易受人恩惠,便道:“得这帖药方,已极承你情,至于药物,自己想法配齐便是。”
兰娅打量他眼,将信将疑,欲待再劝,忽听帐外马蹄声响,阿术亲兵钻进来。梁萧丢沙盘,道:“有战事吗?”亲兵道:“今夜阿里海牙大人突袭浮桥,让你去看。”梁萧颔首起身,兰娅说道:“也去!”
三人驰马赶到江边,早有小舟在岸边接引,待弃舟登上战船,领军大将都在船上,隐见伯颜面色凝重,目视前方。此时天上黑云重重,将星月裹在其中,丝毫光亮也难脱出。突然间,远处战船上传来低微号令声,但听哗哗水响,两百名元军死士抱着大革囊,跳进水里,静静地向着襄樊二城间浮桥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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