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海收势,转过头来,注视他道:“不过怎?”陆渐稍犹豫,说道:“大师这两种相态,虽然大体近似,却有些地方很不对头,比方说,‘相’左手按腋,还应向后两寸,右手则应握住膝下三分,大师却按在膝盖上方。”
性海点头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陆渐奇道:“大师也知道不对?”性梅道:“贫僧只是猜测,不敢断定。檀越这两句话,却解开贫僧多年疑惑。”他看陆渐神色迷惑,微微笑,说道:“不瞒檀越说,这三十二相,乃是贫僧当年时贪心,偷学得来,不想中对方圈套,十多年病魔缠身,几成废人。”
陆渐诧道:“大师向谁偷学?鱼和尚大师?”性海摇头道:“不是。”陆渐更觉疑惑:“大金刚神力脉单传,还有谁人……”想到这里,脑中电光闪,脱口叫道:“难道是天神宗?”
“天神宗?”性海微感迷惑。陆渐道:“就是不能和尚,天神宗是他后来绰号。”性海微微苦笑,额首道:“檀越说得是,这身相,正是向他偷学来。”
说到这儿,性海露出追忆之色,望着黑沉沉暮色,悠悠道:“那十多年前,有晚,子丑时分,心中有事,去寺后林中漫步散心,不巧听见有人粗重喘息。不知发生何事,便偷偷上前,由树枝望过去。只见不能在林中空地上扭曲身形,样子十分古怪。鱼和尚师徒当时正在寺挂单,平日也与不能和尚熟识,知道他是金刚传人,见他如此模样,不由想到传说中‘三十二身相’。贫僧向仰慕‘大金刚神力’神威,只为金刚脉师徒单传,无缘习得,这时看见不能练功,不觉鬼迷心窍,也不惊动于他,就在暗中偷学起来。然而至今想来,那时候自以为藏得隐秘,实则早被不能和尚察觉,但他心性诡谲,察觉之后,并不喝破,反而将计就计,故意变化出错误身相,引得贫僧误入歧途。十多年来,贫僧苦不堪言,度性命危殆,然而偷学他人绝技,终究是武林大忌,贫僧纵然辛苦,也耻于告诉别人犯病缘由。”说到这里,他长吐口气,目视陆渐,缓缓道:“陆檀越,今日对你说出这事,也算结贫僧件心事。”说罢又咳嗽起来。
陆渐时默然,心想这性梅偷学他人绝技固然不对,但人人均有上进之心,习武之人见高明武功,难免想学想练。而这天神宗心肠狠毒,却是罕见罕闻,发现有人偷瞧,不将之揭发,反而以错误身相示人,分明是存心取这性海性命。
同样身怀痼疾,陆渐看见性海咳嗽辛苦,如同身受,同情之心大起,不禁问道:“性海大师,难道就没有解救之法?”性海略沉吟,摇头道:“法子却有个,那便是习练正确无误‘三十二相’,正误相克,或许能治好内伤。”
这番话正与陆渐设想吻合,当下说道:“那些相态变化知道二,大师且将错误相态施展出来,给瞧瞧。”性海愣,蓦地流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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