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听到他叫声,她几乎哭起来。若是,若是仙碧没来;若是,若是他不护着那个贱人,她定会扑入他怀里,向他诉说衷情,表明心迹。是呀,她故意冷落他,故意与沈秀亲近,就是要让他心疼
沙漠,最后总算是到个叫做“西城”地方。仙碧很讨厌,但她母亲却很好,不但解水毒,见她无家可归,又让她做地部地子。
原本这样来,她心中恨意也少许多,然而经历种种惨变,她个性更是孤僻,从来不笑,也不爱说话。同门女孩都讨厌她,排挤她,对她呼来唤去,百般欺侮。她砍柴、烧水、煮饭、洗衣,就如个至卑至贱奴婢,做着无日无休苦力,她默默忍受着,却暗暗咬牙,仿佛条冬眠蛇,蛰伏在泥沼深处,等待着来年春暖,冰雪融化。
昆仑山望无际,山风出奇地大,星子也出奇亮。
她时常独坐山巅,听着狂风呼啸,望着漫天星斗,感受着无边寂寞。有时候,她想起从前,却发觉,自从母亲死后,自己便直生活在浓浓黑夜里,尽管锦衣玉食,可自大父亲,狠毒胭脂虎,见风使舵奴婢,都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有时觉得,死比活着好,也曾将白绫挂上横梁,只因为上吊那刹那,想到母亲临死惨状,才断去轻生念头。
是啊,直过得好苦好苦,直到那天,陆渐出现在海边,拍手叫好。他纯朴善良,是她从未见过,而他贫穷土气,却又让她很是不屑,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他,更不许自己动这个念头。
然而在昆仑山,望着星光,她却蓦地发现,在那无边无际黑夜里,这个憨憨少年,竟是唯光芒,和他在起,她才会拍手大笑,才会叽叽咯咯说个不停。每次瞧见他剑法精进,她便十分开心,比自己精进还开心,只要他不思进取,她便生气,比自己练不好还要生气,只不过,让这个又穷又土少年胜过自己,那又是万万不能。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却几乎是在对陆渐思念中度过,除想他,她也不知还有什可以回忆,父母死,报过仇,还有姚家庄冲天大火,切都是那灰暗,唯有点点想着陆渐,她才不觉得心死。
所以那天,当她在萃云楼遇到陆渐时几乎叫起来,事后躲在墙角里发呆好久。再后来,陆渐为左飞卿所伤,她抱着他在南京里狂奔,或偷或抢,找来种种药物,更不避嫌疑,为他脱去衣裤,用心敷治。
也就是那时,她才发觉,自己竟已离不开他,只有陪着他,望着他,听他说,听他笑,她心中苦恼才会消减,才不会觉得孤独难熬。再后来,她被左飞卿捉住,陆渐又傻傻地自投死路,这让她几乎疯,大喊大叫,寻死觅活,左飞卿也没有办法,唯有将她关起来。
在禅房中,她不吃不喝,心如死灰,忘时间,忘仇恨。她曾以为,自己会这样坐到死去,但万万没想到,陆渐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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