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缜说通,眼看溪水清莹照人,俯身欲饮,不料忽然射来块石头,激得水花四迸,溅他满身。谷缜大怒抬起头,却见个少女白衣胜雪,碧环金叉,背着青绸包裹,俏生生立在对岸。
陆渐也吃惊,失声道:“阿晴……”姚晴白他眼,向着谷缜道:“不知所谓,胡吹大气,你说你最爱欺负恶人,如今又怎说呢?“
谷缜道:“算被大美人欺负,如今衣服湿,切容鄙人晒。”说罢作势宽衣接带,姚晴怒道:“姓谷,你敢耍流氓,,打得你满地找牙。”
谷缜道:“没天理,连晒衣服都不许?”姚晴蛮横道:“说不许,就是不许。”谷缜笑笑,忽地扯扯耳朵,又蹲下来在沙滩写个大大“为”字,两人方觉得
皮。”
陆渐听得不忍,说道:“这世上总是少好马,驽马多。那位掌柜仓促间寻不着好马,也是有。”眼见远处山复水绕,绿树环村,便到村边溪流饮马,将养马力。
谷缜也只得下马,恨恨来到溪边,说道:“你有所不知,手下那帮猢狲,个个难制,这几年又在牢中,许多人事尽都荒废,若不对他们凶狠,不能驾驭。”
陆渐叹道:“你事若不伤天害理,便不多管,若不然,这朋友做不成。”谷缜目光闪动,忽然笑道:“那你说说,什叫天理?”陆渐道:“不欺弱小,就是天理。”
谷缜道:“这个弱小却如何看待。弱小好人,欺负自然不好,弱小坏人,欺负下也不无不可。陆渐你知道吗?鄙人生平有四大喜好。”
陆渐道:“哪四大?”谷缜道:“第好酒,本人无酒不欢;第二好双陆;第三吗,却是没过门媳妇儿,只是这话你知知,天知地知,千万不要传出去,她若知道自己只排第三,便死……”
陆渐忍俊不禁,问道:“第四呢?”谷缜道:“便是恶人,其人越*恶,越是喜欢。“陆渐道:“奇,恶人只会让人憎恶,岂有喜欢之理。”
“你有所不知。”谷缜道:“这恶人乃是天下间最好玩物事。小猫小狗,纵然惹人喜欢,却是无知蠢物,玩弄久,难免无聊;至于好人,则十分稀少,二则婆婆妈妈,心慈手软,戏弄起来,不但于心有愧,而且无乐趣……”陆渐瞧着谷缜,心中疑云大起:“这话倒似绕着弯在骂?”
却听谷缜续道:“所以说,唯有大*大恶之徒,没脸没皮,没心没肝,不但智计过人,而且性情坚忍,与之争斗,好似龙颔探珠,火中取栗,兴味无穷,大有奇趣。只可惜,这世间大恶之人少之又少,小恶之人多如牛毛,时遇不上大恶之人,只好拣些弱小恶人欺负欺负,消闷解乏,也是好。”
陆渐听,回想起自己平生所遇*恶之徒,无不与谷缜所言暗合,只不过自己应付起来,向辛苦,吃亏不少,既谈不上什兴趣,更无消闷解乏之功效。故而恶人这种“玩意儿”,也只有谷缜消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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