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忙笑道:“们百年老店,岂敢弄假。”
赢万城点点头,续道:“还要铁板鹅掌对,活烧甲鱼只,糟蹄子筋碗,破塘笋爆炒瓦楞蚶碟,蕨粉红烧江瑶柱碗,瓦楞蚶、江瑶柱非台州鲜货不可,别处老爷不要。还要浦江火肉,至于蟹嘛,海蟹老爷吃腻,山阴河蟹且蒸四对;漠北驼峰只,用蜂蜜蒸煮;辽东熊掌只,以山东大葱爆炒即可,三江大白蛤,给老爷醉两对。嗯,老爷怕腥,活吃猴脑就免。果脯粘牙,也罢,且炼两碗西瓜膏解暑,这膏汁里西瓜要杭州,点点捣得细烂,不得留有瓤丝,再取五月桃花汁,以文火煎至八分,搅糖细炼,记得这炼膏次序,千万莫要错。”
说罢,又点陈年状元红壶,川贵名酒两壶。他如数家珍,那伙计却写得满头大汗,待他点完,方哆嗦道:“这里面许多物事小店也不齐,须得去别酒楼支借,万不会错老爷。”
陆渐道:“这多物事,吃得完?”赢万城冷笑道:“吃不完,丢喂狗。”那伙计见此人如此阔绰,端地喜出望外,溜烟往柜
道:“怎是你,谷缜呢?”
赢万城面色阴沉,怒哼声,道:“难道他没来找你?”陆渐怪道:“他不是被你捉吗,怎会来找?”赢万城运起“龟镜”神通,两眼在陆渐脸上转几转,嘿嘿笑道:“你这小娃儿很好,比谷缜那兔崽子老实多。难得咱们有幸再见,去酒楼喝两盅如何?”
陆渐微感犹豫,但心打听谷缜下落,只得答应,忽见赢万城走在前面,左腿跛跛,竟然瘸。
陆渐瞧他浑身是伤,心中惊疑:“他武功如此高强,又有‘龟镜’神通,谁能伤他到此地步?他明明跟谷缜在起,他在这儿,谷缜却又上哪儿呢?”
赢万城在十字路口,挑座壮观酒楼,领陆渐上二楼,大剌剌坐,招呼伙计道:“老爷点菜。”那伙计见他袍服华丽,心下先敬三分,忙笑道:“老员外请说。”
赢万城道:“先来个三白三鲜,蒸两炖。”那伙计愣,赔笑道:“老员外请说明白些?”
赢万城冷笑道:“亏你还是大酒楼伙计,三白是太湖三白,小银鱼、白财鱼、白虾,三鲜是长江三鲜,刀鱼、鲥鱼、河豚。白虾、河豚均用蒸,其他四鱼都用炖。”
那伙计迟疑道:“这是六道菜分量不少。”赢万城冷笑道:“怎?怕老爷吃不。老爷吃不也兜着走。”那伙计只得应,正要转身。赢万城喝道:“慢着,还有呢。卧龙凤雏汤碗……”
那伙计大犯其难,讪讪道:“老员外,这汤没听说过,怎个做法?”
赢万城笑道:“用二两重活鲍两只,去脏取肉,再将五只雏鸡脯翅尖儿碎切成丝,这两样加上椒料、葱花、香菜之类,花半个时辰揭成清汤,干丢掉,只留汤汁。鲍鱼是卧龙,雏鸡为凤雏,故有此名,你别跟老爷耍花枪,材料不对,老爷尝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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